第 74 章_相国嫡女与侯府家的傻子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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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雪停后的公主府裹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霜,冬梅不时看着树上的积雪,神色焦急,站在门口来回踱步。

  在来来回回不知道多少次时,院子门口终于走进了那道熟悉的身影。

  “驸马”冬梅忙不迭迎上去,差点撞到季容妗“您可算回来了”

  季容妗往后仰了一下,避开她差些撞到自己的头,而后从她身侧绕过,往屋子里边走边道“有什么事”

  她步伐很快,活像躲着什么似的,冬梅追上去,跟在她身侧“公主昨日便叫金喜来找您过去,但是昨夜您不在,驸马您昨日去哪了”

  “有事出去了一趟。”

  “哦,驸马,公主找您,您现在要不要过去一趟”

  “这会还早,天又冷,公主怕是没起身呢,过会再去。”她说着,就要钻进屋内。

  冬梅连忙拽住她的衣角“驸马,公主眼下怕是已经等了一夜了,您不去看看”

  季容妗有些无奈,却还是因为冬梅的话停下了脚步。

  沈竹绾等了她一夜

  似是看出季容妗脸上的犹疑,冬梅连忙收回手,道“我昨日看公主书房的烛火点了一夜,应该是在等您。”

  季容妗按压着指节,抿了抿唇,转身道“走吧。”

  季容妗没费多长时间便到了沈竹绾书房前,金喜很快通禀完出来朝她福身“驸马,请。”

  季容妗下巴微紧,按住拇指关节的手不由用了些力。

  书房内提神的药材香薰味很浓,看样子,沈竹绾的确一夜未睡。

  她三两步走到书案下位,遥遥拱手朝着沈竹绾一拜,垂首“公主。”

  “昨夜去哪了”沈竹绾的声音缓缓传来。

  季容妗并未抬头,低眸道“回家了。”

  “嗯。”沈竹绾并未多说什么,单刀直入道“昨夜都听到了”

  “是。”季容妗放下手,撇开头看向旁处“听到了。”

  “抬起头看着本宫。”沈竹绾淡声下令道“你既心中有疑惑,为何昨夜不直接来问本宫”

  季容妗没说话,也没抬头,只是眼睫上下微微翻动着。

  “季容妗,本宫还以为你已经适应了。”沈竹绾发出一声轻笑,季容妗听得不是很分明,却觉得这声笑充满了嘲讽的意味“没想到只是这般你便躲回了家。”

  季容妗微微怔愣,什么叫只是这般

  她瞒着自己利用何平安,设计谢林鸢,致使一人丧母,一人生死不明,这也叫只是这般

  沈竹绾声音冷了些“本宫叫你抬起头。”

  季容妗心中莫名一酸,却又难能生出些怒气,按压着指节的手一用力,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她咬着后槽牙抬起头,平静的眸底暗潮翻涌“那公主与臣说说,您只这般做了什么”

  “透露何平安母女的位置给宁王和何栗,导致何平安如今

  孤身一人还是派人刺杀谢林鸢,致使她在摔下悬崖,生死不明”

  季容妗又不是傻子,很多事,脑海里串一串,转一转,也就猜到了。

  可笑那日何平安问她们的行踪怎么会暴露时,她那般信誓旦旦地和何平安说,不会是公主做的。

  可笑她为谢林鸢担心许久,最后发现,公主早便知道此事。

  这些都只是沈竹绾口中的“只是”。

  她愤怒地注视着沈竹绾,企图从她眼底看到一丝亏欠或是愧疚,可是一丝都没有,沈竹绾很是平静,眼底没有掀起丝毫波澜,仿佛她的这些质问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

  季容妗忽然觉得有些疲惫,她闭了闭眼,声音有几分沙哑“公主要求臣对您坦诚相见,可公主却始终对臣有所隐瞒。”

  沈竹绾胸口起伏的弧度大了些,却平静地与她说“本宫早便与你说过,该让你知道的,本宫会让你知道。”

  是啊,这些都是她不该知道的。

  毕竟,她若是知道沈竹绾这般做,定然会阻止,到时候坏了她的计划可就不好了。

  沈竹绾分明已经用所做的事告诉她,她不需要自己,甚至于,自己只会阻碍她做的事。

  “公主说的是。”季容妗对她一拜“臣先告退。”

  她脚步匆匆,按着心底的酸涩与怒火,却期盼着那人能叫住自己。

  然而没有,只有一道冷冷的,满是失望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不堪大用。”

  季容妗面色顿时惨白,嘴唇颤抖着,出了房门。

  沈竹绾静静看着她的背影,藏在袖袍中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可她面上仍旧没有什么表情。

  光线从窗外照进,书架后藏匿的人影缓缓走出。

  她面色平淡地看着沈竹绾,唇角微勾,有几分嘲讽道“公主倒是有办法,经过这一争吵,接下来她只会想要躲你躲的远些,调离京城也方便地多。”

  沈竹绾垂下眼,袖中的指节缓缓松开“明日劳烦叶阁主做件事。”

  京城一座偏僻的宅院内,白幡随风而动,烛火燃烧之音不绝于耳。

  何平安跪在灵牌前,不知道烧了多少把纸钱,跪了多久,每日除了必要的进食用水,其余时候,她都寸步不离地跪在灵牌前。

  身后有脚步声逐渐接近,何平安仿若未闻,直到那脚步停留在她身侧,弯腰从一旁取过些燃香对着她娘的牌位拜了三拜,何平安才瞧见来人是谁。

  “你来了。”

  “嗯。”季容妗将燃香插过去,同她一起跪在牌位前,拿过些纸钱将其放在燃烧的火盆内,口中低声“伯母走好。”

  何平安瞧着她的侧脸,看了好一会,道“明日你会来送我吗”

  季容妗反应了一下,才将脸转向她。

  何平安此时并未戴面具,脸颊凹陷,眼下青黑,皮肤苍白,瞧着憔悴沧桑,即便与季容妗说着话,眼神也无光,仿佛只是这么随意一问。

  “来。”季容妗心底自觉愧疚,便扭过头看向那牌位道“辛苦你了,离开后,就好好生活吧。”

  何平安没有回她,只是往火盆里又添了一把纸钱“我与我娘在乡下便相依为命,来到京城后更如是,在这地方人生地不熟,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就连吊唁都没几个人来,现在恍然回首一想,发现与我娘在镇上那几年相依为命的日子竟是最好的。”

  “我娘死前烧的迷迷糊糊,攥着我的手和我说,我们遭遇的这一切都怪她看错了人,害的我也跟着受罪,我这几天在想,好像真的怪她,一大把年纪了还相信情爱,结果被人骗得连带着女儿一起受罪。”

  季容妗安安静静地听着,捏着纸钱的手缓缓用力。

  不是,不是这样的。

  “季大人,我有个请求。”何平安烧完那把纸钱,抹了把眼泪,末了起身对着季容妗跪下去“我想先回家一趟,让我娘落叶归根,之后,我便离开大乾,再也不会回来。”

  季容妗双手扶住她“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不需要这样,你快起来。”

  何平安微怔,旋即扯了扯唇角笑了一声,顺着季容妗的力度转身朝着灵牌的方向再次跪下“好,季大人,能有你这个朋友我很开心。”

  季容妗眼神躲闪,也跟着一起看向牌位“嗯,待你安定下来,可以写信与我联系。”

  何平安轻笑一声,垂下眸子遮住眼底的情绪“好啊,只是不知道季大人到时候能不能收到了。”

  彼时季容妗只当她不知道该如何寄,便详细地与她说起了流程,何平安并不打断,唇角带着笑安安静静地听完,说上一句“好。”

  许久后,季容妗回想起这一幕,才发觉何平安那句话中暗藏的深意,只可惜,她当时没听懂。

  季容妗自然记得何平安的请求,只是这件事,自然要经过沈竹绾的同意。

  两人上午才经过一番争吵,沈竹绾那句“不堪大用”仍旧在耳旁回想。季容妗便叫冬梅将何平安的请求传达给沈竹绾。

  冬梅有些为难,可看着自家主子从早上起便失了色彩的模样,还是犹豫着过去了。

  “公主说可以。”冬梅与她道。

  “嗯。”季容妗躺在椅子上,拇指缓缓揉着食指关节,继续听着。

  冬梅小心翼翼道“没了。”

  季容妗动作微顿,自嘲一笑“知道了。”

  次日,天还未亮,季容妗便起身去了何平安家中。

  她到时,何平安恰好收拾完行李出来,说是行李,其实就是一个小包裹,里面鼓鼓囊囊,还有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何平安戴着面具朝她一笑,走至她面前“季大人。”

  季容妗也笑了笑,调侃道“天天叫我季大人,是不是没把我当朋友”

  “这怎么敢”何平安道“我可就季大人这一个当官的朋友,不得恭敬些。”

  季容妗笑了起来,何平

  安也跟着笑。

  好似在这一刻,两人都短暂抛却了那些烦恼。

  季容妗看着何平安坐上马车,道“安定下来后,可千万记得给我写信。”

  马车骨碌碌地往巷口离去,何平安从帘子里探出头回她好。▅”

  马车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季容妗眼前,她脸上的笑容才缓缓消失,唇瓣微启,道“跟上去,保护好她。”

  藏匿在角落的一圈人很快出现,对着季容妗拱了拱手,便追着何平安的马车离去。

  五日后,何平安回到了故乡,将她娘亲安葬归根。

  随后再度启程,不过这回,她没再让车夫驾驶,而是自己驾着马车,慢悠悠离去。

  一行人不远不近地跟着她到了陡崖边,突然,那拉车的马像是疯了般朝悬崖下奔去。

  就在一行人要冲过去时,一道身影比他们更快出现,拉住了即将冲下悬崖的马。

  为首的人叫迟猴,他抬起手道“先等等。”

  一众人停下,那从天而降的玄衣身影制止住发疯的马后,钻进了马车。

  迟猴皱起眉,挥了挥手,一群人便冲过去将马车围了起来。他们靠近马车边后,先前钻进去的玄衣身影突然走了出来。

  迟猴眼尖地看见,她手中染着血,瞳孔微微一缩,迟猴怒道“兄弟们上”

  一群人朝着戴面具的玄衣女子围攻而去,迟猴趁着这个时间将马车帘子一掀,顿时愣在原地。

  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里面的人歪着头,脸上带着笑,神色安详,脚边是一把染着血的匕首。

  而那白皙纤弱的脖颈处正不断往外冒着汩汩的鲜血,将车厢地面染红,又顺着间隙往下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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