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_相国嫡女与侯府家的傻子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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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0 章

  我叫谢林鸢,从小跟着师傅在道观长大,听说她是在出门铲雪时,看见被放在道观门口的我,一时起了怜悯之心,将我收留了。

  师傅是我们那一带有名的神算子,我也继承她的衣钵,读了道学院,毕业后成了一个神棍。

  本作者玉面小郎君提醒您最全的驸马今天也在装恩爱尽在,域名

  我小有本事,但比不过我师傅,因此当师傅说我二十五岁有一死劫时,我是惶恐的。

  惶恐过后,便该吃吃该喝喝,坦然面对生死。

  果不其然,二十五岁那天,我在街上吃串串,被一辆失控的卡车撞飞了。

  这是我第一次体验当空中飞人的感觉,别说,挺新鲜,就是有点疼。

  睁开眼见到太阳时,我以为地府引进了人造太阳,直到有一个丫鬟打扮的男人用尖细的嗓音叫我进宫面圣,我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我穿越了。

  丫鬟打扮的男人是宫里的太监,她叫我国师,说陛下找我有事。

  我寻思能把太监这么打扮的陛下,口味挺独特,想必长得也很独特,说不定是粗犷大汉。

  见了面才发现,当今陛下竟然是个弱柳扶风的美人,她问我她皇姐何时会归来继承皇位,我不知前因后果,只好装聋作哑。

  我以为她会就此揭过这件事,没想到她温和地冲我笑笑,然后说,若是国师连这也算不出来,便退位让贤吧。

  我喜上心头,以为退位让贤的意思是让我告老还乡,便兴冲冲地答应下来,直到我看见那两个拿着长刀的女侍用冰冷的目光看向我时,我才意识到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当时噗通一声就跪下了,我说再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算出结果来。

  女皇陛下温柔地将我扶起,说好,她先前和我开玩笑呢,让我不要放在心上。

  我抹了把冷汗,回了国师府。

  两天后,我把算到的结果告诉她,说她皇姐大概率不会回来。

  她咳嗽了几声,眼底没有了笑意,让我退位让贤。

  我到底没有被辞退,只是被遣送回府,不得外出。

  我隐隐察觉到她对我有敌意,一番了解之后才终于明白过来,当年她皇姐就是因为被我师傅说克亲人,才一去十几年,至今归来次数寥寥无几。

  也是因此,那皇位落到了她头上,但她的身体情况,管理国家显然很吃力。

  我被针对,想来就是这个原因。

  再次被放出来是因为她要选妃,朝堂之上,一众臣子为她选了好些个“皇夫”人选,她叫我占卜,从中选出与她最为适配的。

  我与她的视线在半空对上,莫名的,那天我就明白了她想表达的意思,她一个也看不上。

  于是我灵机一动,装腔作势地占卜了一番,摇头说,都不是陛下的正缘,此事还要从长商议。

  那天之后,我的禁足便被解了。

  她时常叫我进宫陪伴她左右,以占卜夫婿为由,让我堵住那些大臣的嘴。

  都言伴君如伴虎,我

  留在她身边实在惶恐不安,便出了一个一劳永逸的主意,我和她说,她未来会和女子在一起,皇夫若是男子,选谁死谁。

  我战战兢兢地说完,心中着实没底,没想到她竟然目光微妙地看着我,拍拍手说,我有几分真本事。

  我瞳孔地震,我难以置信,她竟然真的喜欢女人

  然而没等我再多想些什么,便有人自左右将我架住,往外拖去。

  我看向那女人眼底不改的温和笑意,连忙保证,我不会说出去,不仅如此,还会帮她糊弄群臣。

  小命保住了,可这个女人脸上的笑却让我觉得她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

  女皇国对于国师的信服力是我未曾想到的,这么离谱的言论,她们竟然真的信了,还开始讨论两个女子要如何诞下婴儿。

  我无语凝噎,想起这个女人病弱的身体,怒斥她们只考虑子嗣,不考虑陛下的身子。

  她们沉默半晌,说,可以让另一个女子孕育。

  我沉默了,抬眸便看见那女人正看着我,捂着苍白的唇咳嗽两声,说,朕竟不知,国师如此关心朕。

  如你所见,我是个神棍,但除此之外,我还是个资深写手画家,刚穿来女皇国那两个月,我除了了解女皇外,还顺便写了几本话本子。

  由于题材问题,销量一般,但近些日子,我却在陛下的书房中看见了我写的那几本话本子。

  我正在确认是不是那几本时,被那个女人撞破了。

  她神情有几分尴尬,很快又恢复那副温柔的模样,问我好看吗

  我大抵是头脑不清晰,回她不如我写的。

  话刚出口,我就知道,我这一辈子都会为刚刚说的那句话感到悔恨。

  自那之后的一年里,我光明正大搬到了皇宫,每日被她催着写话本子,写完就要拿给她看。

  有时她就站在我身边看着我写,我告诉她,生产队的驴也不带这么拉的,她就问我,生产队是什么。

  我和她没有共同话题。

  后来她索性在御书房给我留了个位置,让我得以在她批奏折的时候也能写给她看。

  众所周知,话本子写久了,人容易精神失常,我埋头啃着纸张,阴暗地在心底想,总有一天我要让那个女人体验我这样的痛苦

  那一天我自知等不到,所以自己偷摸着想象了一下,还忿恨地写出来成了我的新话本陛下在下我在上

  天地良心,我写的可不是小黄册子,我只是想罚她扫厕所。

  结果这个书名被她看见了,我永远记得,她那天目光微妙地看着我说,国师竟然有这种想法。

  那个女人逐渐变得奇怪起来。

  她以身体不佳为由,将我时刻带在身边,甚至在寝宫内也给我设了张榻。

  天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有多病弱,每天半夜咳嗽都能给自己咳醒,这不是关键,关键是吵着我睡不着。

  为了能睡个好觉,我开始给她调理身体,半夜起来给

  她盖被子煎药端茶倒水,现在想想,我这辈子对我师傅都没这么好过。

  第二年,我的话本子畅销起来,不仅在女皇国畅销,甚至流入了别的国家,我心满意足,赚的盆满钵满。

  志得意满时,那个女人忽然叫我给她占卜选皇夫。

  我说不出是什么心情,便装模作样说,选皇夫会死人。

  她轻描淡写地与我说,不选皇夫,只是要个孩子。

  我逃走了,要是问我什么原因,我也说不上来,总归我离开了女皇国,带着我赚的银子,去了大乾。

  大乾好,四处都是商机,还在这个地方碰到了我的老乡。

  老乡也面临情关,叫我和我书的粉丝给她出主意。

  等下,我为什么要说“也”。

  听说那个女人四处派人找我,我心烦意乱,不想理会,但被老乡出卖了。

  好吧,其实我应该感谢老乡,她和我讲明,那个女人喜欢我。

  我其实也有一点喜欢她,但不想回去的理由是因为,不想再当生产队的驴昼夜不停地转磨写话本子了。天知道,那支毛笔都被我写秃噜皮了。

  肖桂安和我说女皇近些日子身体愈发孱弱,卧病在床,担心是什么不治之症,让我尽快回去占卜。

  我心想生病不是应该找医师吗,找我这个国师是占卜哪块墓地风水好吗,心里这么想,但我还是决定回去了。

  参加完大乾的秋猎我便踏上了回国的旅途,然而路过悬崖时,马车失事,我在颠簸中被人拉出马车敲晕了过去。

  醒过来后,身边多了个臭脸的少女。

  她叫宋楠,是来看管我的。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一个月后洛愈写信给我,我才知道,我被暂且留在了大乾。因为两国要合作,大乾公主为了确保合作能顺利坚持到底,便将我留在了这。

  不能回去虽然有些遗憾,但时不时能与陛下传信,再加上身边有个傲娇的女孩可以没事逗一逗,说起来也还不错。

  洛愈在信中与我说了外边的形势,次年四月,大乾兵起,与楚国交战,我终于得以离开。

  想到给老乡占卜的卦象,我很是担忧,顺着指引找到了老乡,好在她还活着,就是被扎成了刺猬。

  我把她带回女皇国,终于见到了洛愈。

  那天晚上,她把我灌醉,委婉地表达了她喜欢我这件事,我差点拒绝。

  因为她说,她想让我留在她身边,为她一直写话本子。

  最终我没有拒绝,因为我想,我或许也是喜欢她的。

  时间还长,喜欢与否我都可以慢慢验证。

  我叫洛阮,女皇国嫡长女,日后会继承皇位大统的那种。

  我的出生很有传奇性,据说母皇在怀我时曾误食过堕胎药,然而我还是活了下来,不仅活了下来,还未曾受到一点影响。

  身为母皇的第一个孩子,我自小便万千宠爱加在身,所有人都对我有求必应,

  她们都说,这是我应得的。

  五岁那年,我的妹妹出生了。

  她和我不一样,她十分孱弱瘦小,母皇在怀孕期间做了最全的防护,却还是好些次差些流产。

  我对这个新来的妹妹感到既好奇又有趣,每日围在她身边转个不停,她是那么瘦小,连我一根手指都握不住。

  我下决心要保护好她。

  宫里人都说我是个好姐姐,我也这么认为的。从小到大,我对她极好,有什么都紧着她先,将她当做宝贝一样保护起来。

  即便如此,她的身子还是异常病弱,隔三差五便会生病,五岁那年掉入水中差些死掉。

  我一直以为这是她天生孱弱的原因,直到那一日我在屋外听到了母皇与国师的对话。

  国师说,我上辈子是只白虎,命格奇硬,妹妹身子不好便是因为受我影响,我克她。不仅如此,若是长时间留在宫内,还会克父母,克亲人。

  身体不好的便会如妹妹般多病多灾,身体好的也会逐渐受到影响。

  那时我十岁,也是生平第一次听到原来这些都是我的原因。

  母皇决定将我送到国师师妹身边修行,以此化解命数,我答应了,因为我不想让妹妹再因为我生病。

  我第一次见到师傅时,她站在一棵参天的榕树下,雪色长发披肩,像是山间晨起时的薄雾,随时会散去。

  对我的到来,她既没有表示欢迎,也没有明显的排斥,只是漠视我的存在。或许也不是漠视,只是因为她是瞎子。

  我每日跟在她身后看她晨起而作,日暮而归,每日的生活似乎只是种菜浇水这么简单。我有意想要帮她做些什么,她却冷冰冰地与我说,不需要。

  她是个瞎子,却不接受我的任何帮助,我对她的过往好奇起来。

  我仍旧每日孜孜不倦地与她说话,欲图帮她,而她每次也都选择了拒绝,她是个坚强到有些固执的瞎子。

  后来有一日,她被我非要帮她浇水逼烦了,冷冷地看着我,让我不要烦她,想做什么做什么去。

  从小被捧在掌心长大的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当天便气呼呼地跑走了,然后在山里迷了路。

  夜晚的山上着实阴森恐怖,我躲在小树洞里边哭边叫母皇,就那么睡着了。

  第二天醒过来时,那个女人就坐在我身边,她什么都没说,像往常一样丢给我一天的粮食,便离开了。

  我心想我不和瞎子计较,便留了下来。

  我们总算能说上两句话了,虽然只是简单的交流,却能感受到,她逐渐接受了我的存在。

  一年后,她突然离山三日,回来时手中牵着一个精致的瓷娃娃。

  那个女人对她的态度与对我很不同,她会关心地问她饿不饿,累不累,会背着她走路,会对她浅浅地笑。

  那是我第一次嫉妒一个人,后来那个瓷娃娃成了我师妹,她叫沈竹绾,大乾公主。

  我们一起在山上待了五年,她很黏我,我

  也很喜欢她。

  可惜我十六岁那年,师妹要被接回去了。

  我也借由这个机会,与师傅一起去了大乾皇宫。

  我跟在乌静身边十年,从来不知她的过往,只知她是国师的师妹,是个瞎子。

  然而就是这次皇宫之行,我从大乾的皇后口中得知,十年前师傅风华正茂时,一双眼睛突然瞎了。

  那时,正是她将我接到身边的日子。

  于是我才想起,为何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一副随时会消散在风中的模样。

  十年来,我见过的师傅的情绪并不多,大多数时候她都如死水般平静,但在大乾皇宫中时,我第一次看见她除了平静外的东西。

  大乾皇帝与皇后吵了一架。

  那天晚上,我拿着皇后叫我交给师傅的长剑找到师傅时,她正呆坐在房间,目光没有落在实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的脸有些红,桌上有着两个空的酒壶。

  她喝酒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她看起来有些悲伤。

  她问我是谁,我没有回话,只是沉默地走到她身边,将剑放在她手中。

  师傅鼻尖动了动,眼眶红了起来,她拉着我的衣角,让我别走。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她也会对人露出柔软的一面,她眸光流转,雪色长发披散肩头,轻颤着叫我吻她。

  许是月色太动人,又或许我对她本就心思不纯,所以我按她说的低下了头,吻住了那红唇。

  不过短短片刻,她便恍然推开我,露出屈辱的表情,给了我一巴掌,叫我滚。

  后来我才隐隐约约明白过来,那晚我身上用的是皇后的熏香,她许是将我认成了另一人,而那个人,是绝不可能低头吻她的。

  她和皇后长谈了一夜,次日不见踪影,只叫人给我留下一句话,让我回去。

  我回了山上,她不在。我只好回国,动用关系去找她。

  我找到她时,她在女皇国一个偏僻的小城镇,白日里出去体察民情,晚上回去,便提笔一个字一个字在纸上记录着。

  我沉默地跟了她好几日,她还是发现我了。

  她叫我走,我说我不走,我可以帮她完成她想做的事。

  她没有理我,第二日又去了别的地方。

  我便这样一直跟在她身后,两个月后,她找到我,让我帮她,于是我才知道,她一直在做的事,是记录各国地域风俗以及地理特征。

  那时我不明白她一个瞎子为什么要做这些,却也顺着她,帮她一起。

  我把喜欢藏在心底,跟在她身边走过一座又一座城,写下的书籍已经要用马车来拉的程度。

  她终于逐渐习惯我的存在。

  二十五岁那年,我们途径大乾,顺便去看了我那小师妹。

  小师妹嫁了人,喜欢驸马却无从下手,我便牺牲自己帮了她一把。

  她与我一同喝了带的酒,我有解药,但在到师傅

  所在的客栈前,我把解药丢了。

  我回去时,她正在客栈整理那些资料。

  我杜撰了个不存在的人给我下了药,借势往她怀里钻。

  她只是皱眉,将我扶到床边,欲给我把脉。

  师傅这个人,什么都精通一点,我不敢让她把脉,只握着她手腕,将她拉到我身上,冰凉的雪色长发拂过我脸,我让她帮帮我。

  但其实我早就知道答案,她果真拒绝了,欲封住我经脉,出去给我寻药。

  我便哽咽着做出退而求其次的模样,借此说出我真正的目的,我叫她别走,我可以自己解决。

  她又一次拒绝了。

  从小到大,我被她拒绝过很多次,小时候她拒绝我的帮助,长大了拒绝我的心意。

  说实话,我并不在意,她的身上总是有一股我看不见的东西深深吸引着我。她就像茫茫海面上的指南针,总是知道自己要去哪个方向,并以常人没有的毅力坚持去做。

  我想,我爱的是她目盲却仍旧坚韧不拔的模样。

  就像她小时候拒绝我是为了独自适应黑暗,现在拒绝我是为了完成她未完成的事情。

  我一直是这样以为的,我以为她拒绝我是因为要做的事还没完成,所以我不怪她,我只是会难过,所以我回国休养了一个月,才再次回到她身边。

  再见到她时,她把自己照顾得瘦骨嶙峋的,她仍旧在做自己的事,只是在听见我声音时,愣了许久,和我说,她以为我不会回来了。

  我看着她空洞的眼神,忙忙碌碌整理书籍的模样,忽然便感到很心酸。

  我想,我不该成为她事业上的阻碍,所以我忍下自己的心意,安慰自己说,等她完成了就好了。

  可是九州四海这么大,她记录完要多长时间呢,我不知道,但我想,我是愿意等她的。

  我又随她一同踏上旅程,这次我克制住了自己的喜欢,未曾打扰她,可师妹却告诉我,师傅当年的白月光就是当年温柔美貌的皇后,岑连夏。

  岑连夏当年想与我师傅一同出去见见各国风情面貌,可当时的皇帝不允,两人大吵了一架,岑连夏和我师傅说,让她代替自己去外边看看。

  我想,皇后应该不知道师傅喜欢她,更不知道,她只是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话,师傅便为此践行了这么多年。

  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她便用耳朵听别人的描述,岑连夏到不了的地方,她便用双脚去替她丈量。

  原来如此。

  师傅她不是冷漠,更不是薄情,只是分人而已。

  她的深情分明全给了另一人,拒绝我,也只是因为另有心上人。

  得知真相的那天晚上,我发了疯似的质问她为什么要骗我。

  其实我知道的,她没有骗我,她只是什么都不与我说罢了。

  她只是和我说对不起。

  我离开了整整一年没有回到她身边,再次听到她的消息,是有人与我说,她在雪山上遇到了雪崩,不幸

  遇难。

  我应该是失去了理智,我带了很多人,为此不惜从妹妹那偷了兵符,跑到她遇难的那片雪山。

  我在雪山中找了她整整三天三夜,找到她时,她缩在一个雪山洞中,怀中紧紧抱住一本书。

  我泣不成声,抱着她说我不该离开她的,我该死,我怎么能丢下她一个瞎子。

  我哭的山崩地裂,结果随行医师过来把了把她的脉,说人还没死,不过快了。

  我照顾了她整整两个月,终于将她救活了。

  我小心翼翼,再没说那些爱恨,只说日后会陪她一起完成书籍,让她不要多想。

  她用那双空洞的双眼看着我,突然说,她想完成九州四海图志不是为了岑连夏,记录风土人情也不是为了回去给她看。

  我静静听她说着,终于明白过来。

  她年少时瞎了双眼,心灰意冷觉得万物无趣,一度想要了解此生。

  是岑连夏鼓励她出去听这世界,于她而言,岑连夏是将她从黑暗泥泞中拉出来的那抹光,指引了她接下来前进的方向,而完成九州四海图志只是为了延续人生的意义。

  或许曾经她心中有过岑连夏,可支撑着她这么多年一直未曾放弃的,是寻找人生的意义。

  我终于笑了出来,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告诉她,我愿意等她。

  我三十岁那年,师傅终于完成了九国中六国的地方记录。

  她坐在书桌边,我伸了个懒腰站起,笑着说,我终于快要等到她了。

  我只是开个玩笑,她却没了声音。

  我想说些什么调节一下气氛,她却对我说,让我过去。

  我不记得那天是什么心情了,只觉得心跳的厉害,我走到她身边蹲下,她用那双手一寸一寸抚着我脸颊,浅笑着说,原来我长这样。

  我被她的笑晃了眼,回过神时,她已然收回手,说,她老了,行走人间二十年,什么样的人与事都见到了,人生的意义也参透地差不多了。

  我以为她不想活了,死死握住她的手,近乎于颤抖地和她说,她不老,她也才四十,还有三国没走,我要陪她走完。

  她注意到我话语间的惶恐,空洞的眸子注视我许久,轻轻反握住我的手说,她想,她或许找到了人生的另一种意义。

  从十岁起,到如今三十岁,我陪在她身边二十年,等了她十四年,终于在今天等到了她。

  等到她说我是她人生的另一种意义。

  即便如今我们年华都不再,即便那些浓烈的情意都在陪伴中逐渐淡化,但我仍旧坚信,我是爱她的。

  而恰好,她也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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