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阳错_春宫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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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阳错

  江奉恩昏睡了一晚,昨夜本就是他刚病愈就去喝酒,回到府中还被陆岱景嘲讽了一番,什么时候昏过去的都不知道。

  “王妃,您醒了。”侍女是个从没见过的,见他起床忙过来给他换衣服,“您突然昏过去殿下可担心了,在这儿守了好久……”

  “真的?”他直直看过去,见侍女一愣,“当然是真的。”

  江奉恩撇撇嘴,假的。

  “他现在去哪了?”

  “他去皇宫给皇上贵妃请安去了。”

  “你是堇堇安排过来的?我身边的人呢?”

  侍女支支吾吾了会儿,“殿下把他们打发到后房打杂去了……”

  “什么?”

  江奉恩气冲冲地去找陆岱景理论,那人正准备出去,听到他的质问连头也不抬。

  “他们照顾不好,这几个都是机灵的,能好好服侍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嘴上虽是这么说,实际不过是让这几个看着自己。那之后无论他做什么都有人看管着,尤其是那叫秋影的侍卫,像笃定他是个放荡的人,他同人说话都要掺和,时时刻刻紧盯着,不让旁人碰他,江奉恩被管制得快喘不过气。

  就这么过了小半个月,太子身边的张公公突然来到府里,说要约江奉恩见一面。

  江奉恩有些犹豫。

  事实上这半个月他都没怎么出去,他身体的秘密被传得沸沸扬扬,整个上京城世家无人不知,加之自己男妻的身份,之前的那些朋友们对他变了副嘴脸,看着他总是轻蔑,黏腻的鳝一般爬遍他的身体。

  他怕太子也看不起他。但犹豫半响,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傍晚他走到约定的地方,远远地就见太子站在湖边。太后去世后他作为皇长子要一直守孝,如今腰间还系着白绳,自己大婚当日他也没有出席。

  “太子殿下。”

  “恩恩?”

  陆延礼回过头,在江奉恩身上打量了一圈,“怎么瘦了这么多?”说着,便伸手去想要抚他的脸。江奉恩顾忌着府里的侍从,忙侧身避开。

  陆延礼一顿,眼神沉下来。他转身走到停靠在湖边的船上,“先进来再说。”

  江奉恩身后的侍从也要跟着一起,却被陆延礼制止,“这船上有人伺候,你们在这儿等着就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人不敢违抗,只能应下。

  江奉恩低着头进去,太子却一直站在外边的船板上没进来,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刚才躲他惹他生气了,还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体

  江奉恩心凉了半截,更是低下头像要缩一团似的。

  陆延礼从外边瞧了他一眼,隔了会儿才慢悠悠进去,他挨着江奉恩坐下,倒是完全不把他当做自己皇弟男妻,像往常似的抓起他的攥得紧紧的双手握住。

  “真瘦了,手腕都细了一圈。”

  江奉恩的眼眶倏地就红了,他直直地望着陆延礼,“你、你没有听说......”他磕磕绊绊地,说不出口。

  “听说什么?”陆延礼低着头掰开江奉恩的手,用手帕擦拭他汗淋淋的手心。

  “听说你趁我守孝去求父皇让你嫁给九弟......还是听说你下面长了个女人的东西?”

  “我......”江奉恩的手动了动,却不敢收回,眼泪快要掉出来。

  陆延礼把手帕递给女侍,“我还听说,你前些日子去了颂月阁,那几个少爷们喝多欺辱了你一番。”

  江奉恩一下就白了脸,气喘得又粗又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哭什么,我已经帮你教训他们了。”

  江奉恩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你不觉得......恶心吗?”

  “恶心?你的身体吗?”

  陆延礼伸手抱住他,“恩恩,这不是什么坏事,也不是你的错。”

  江奉恩一顿,突然无法控制地呜咽了几声埋进陆延礼的怀里。他在府里忍了又忍,此刻还是忍不住,眼泪浸透陆延礼的衣服,陆延礼一言不发地搂着他,直到哭得止住声,他又重新拿了块帕子给他擦脸。

  “你求父皇指婚,现在就没办法轻易脱身。”

  “你明日就到这儿桥头等我,我会带你离开。”

  江奉恩却停下了哭声,他摇摇头,“不行。”

  “延礼,我不想走。”他从一开始就想要和陆岱景在一起,他现在是九王妃了,他不愿意走。

  陆延礼直直看了他半响,摸了摸他的脸,“真的变傻了。”

  他挥了挥手,船夫便把船往岸边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把江奉恩送到岸上,江奉恩能察觉出他的不悦,却没有办法如他的愿。

  临走前,陆延礼突然望向他,“恩恩,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江奉恩一愣,“......是。”

  陆延礼突然发出一声叹,不细听更像哼笑。

  “以后别后悔便好。”

  那天之后,他再也没和陆延礼见过一面。

  不知道为什么,那两年里虽然他无事可做,但却觉得每天都忙。学着怎么下厨,学着怎么讨人开心。他忘记了自己曾经是江家小少爷的时候是怎么活的,陆岱景笑他便笑,陆岱景生气那他也会生气。

  他整日围着陆岱景转,可陆岱景有端莫语。端莫语聪明又漂亮,还会说些让人开心的话,他们可以在书房聊一晚上,而自己和陆岱景在一起的时候他却总是冷冷的。

  江奉恩愈发自惭形秽。从一开始的嫉妒生气,到后来已经说服了自己。皇子怎么会只有一位妻子呢,自己是他的正妻,皇上亲自应允,无论再有别的什么人,陪陆岱景一辈子的只能是自己,他们死后是要按皇家的规矩合葬到一块儿的,谁都不能分开。

  他就抱着这样的愿景一次次地凑到陆岱景身边,可又每夜都只是独自一个人守着烛火。

  他喜欢热闹的,曾经若是无趣了便叫十七八个公子少爷在酒船上坐饮畅聊、听曲赏月,即便是不出门,屋院的门槛也能给人踏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今入了王府,无人再与他来往,就连他的屋子都少有人来。有时他会从梦里醒来就一整夜睡不着,没有烛光,也没有叫人,只是默默地坐在床上等到天亮。

  实在是太寂寞了。

  进入寒冬,日子一天比一天难熬。直到过了年关,陆岱景带着他参加家宴,陆岱景才对他稍微好些,早早地在他屋前等着,然后同乘一座轿进宫。

  席间江奉恩见到了陆延礼,那人像不记得他了,只是淡淡地瞥了眼,就再也没扭头看过。

  其他坐着的妃嫔皇子们总时不时地朝自己坐的地方瞟,江奉恩莫名心里不太舒服,身边的陆岱景像是察觉到了,竟在桌下握住他的手,“安心吃饭就行,别太在意。”

  那一瞬间江奉恩以为自己梦没有醒,心跳快得不正常,他紧紧地回握住陆岱景。

  他想自己这日子来过得也没那么差,最起码陆岱景现在愿意对他好了。再多几年,他们或许就会像真正的夫妻那样和美。

  暗自窃喜的心情一直延续到第二天,他从父亲那儿得了一只漂亮的缤毛雀,想着带过去给陆岱景瞧瞧,刚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裂响。

  一块色泽通透翡翠玉佩裂成两半,安公公吓得忙跪下,“殿下、上面有了灰尘,奴才正想擦拭,不知怎么的竟没拿稳......”

  陆岱景很少在意这些珠宝,瞧着那玉佩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它的来历,“这玉佩是几时放在房中的?”

  “有几年了、王爷搬进王府时就随身带进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我的玉佩!”江奉恩气冲冲地过去将玉佩一把抓起,“你怎么不好好保管着?竟让人随意摆弄?”

  陆岱景皱了皱眉,“你的玉佩怎么会在我的房里?”又说,“库房里这样色泽的玉佩多得是,若是你觉得可惜你去挑便是。”

  江奉恩却瞪大了眼睛,“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江奉恩只是愣愣的,玉佩是他周岁那年相士入山前留给他的,说能震着他身上的邪气,让他获得安稳些,江奉恩就一直戴着。

  但后来陆岱景从他腰间拿走,便留在陆岱景手里。

  “这是你跟我要的......”他看着陆岱景一脸茫然,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陆岱景忘记了。

  那夜醉酒的事,他已经统统忘记了。

  “你怎么可以忘记?!”

  他生气得发火,俩人大吵了一架,陆岱景似乎对江奉恩的无理取闹感到厌烦,到最后看到他眼眶发红更是心烦,便直接走出了屋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之后几天江奉恩都没有再去找陆岱景。他觉得自己的心像是空了一块,陆岱景忘记了那天晚上,他怎么能忘记呢?他实在是难过,不想再去见陆岱景,可又没由来地生出不安,这感觉很熟悉,他总会想起相士离开前对自己说得话。隐隐觉得会发生什么,好像越逼近某一天他就越不安。

  陆岱景从没有来见他,只是让安公公送来了一块成色极好的玉佩,他心里愈发难过,却又按捺不住地想去见见他,好像再不去就来不及了似的。

  他到了他的书房里,那人正头也不抬地看着书,江奉恩突然就松下来,只是几天而已,却像寂寞极了,忍不住想要凑到他身边,“堇堇,你能不能抱我一下?”

  陆岱景居然没有拒绝他。

  他靠在男人怀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那年陆岱景醉酒时,自己在他面前放了一样东西,一个皇子们都想得到的东西。但他没要,反而拿了他腰间的玉佩。那块看上去一文不值的玉佩。

  他说:“你陪我这么久,给我这个足够......”

  江奉恩心跳得飞快,出言吓唬他,“你想清楚了,我可离不了这玉佩,并且你若要了这玉佩,就要不得其他。”

  陆岱景醉着望向他,露出笑,“我只要这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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