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羽偏_春宫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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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 羽偏

  江奉恩没想到陆延礼竟是这个时候过来,他忙从陆岱景怀里移开,动作慌乱地将他往后门推,“你快走……”

  陆岱景没有动,“那外面有人。”

  江奉恩一下子脑子就乱了,陆延礼又叩了叩门,他便把陆岱景推进内间,叫他藏在屏风后。

  江奉恩脸上还挂着来得及擦掉的眼泪,留下一句“你别出声”就急忙走出去。

  陆延礼在门口站了会儿,屋内的烛光还亮着,但却是没有一点动静。他皱了皱眉,再次抬起手正要叩下,门就开了。

  江奉恩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内,眼周是红的,鼻子也是,一看就知道才哭过。陆延礼悬着的心落下来,又觉酸胀。他伸手想碰碰他的脸,江奉恩却后退了几步。

  “这个时辰,你来做什么?”他看着陆延礼一身喜服,想起方才他与别人牵着喜绳的模样,心口又生钝痛,于是瞥开眼,离他远远地站着挡在门口。

  陆延礼动作一顿,收回手道:“我过来陪你。”

  他的衣服整齐,连头冠也没拿下,江奉恩只说:“新婚之夜,你不该在我这儿。”

  “我没有碰她。”陆延礼忽地走到他身前,牵起了他的手,“恩恩,你若是不喜欢,我就不做。”

  江奉恩才止住的眼泪又掉出来了,一滴一滴往下掉,陆延礼用袖中的喜帕将他眼泪擦去,江奉恩别过脸,“你已经娶进了侧妃,她礼成。事到如今你却还想用这番话来哄骗我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延礼捧起江奉恩的脸,让他直直和自己的眼神对上,“不是哄骗你,我说过我们之间不会有其他人。”

  江奉恩心里有气,看向一旁不与他对视。

  好半响,他听见陆延礼口中的一声轻叹,“你若不愿,我便不碰其他人,我也只会有钟弈和青江。”

  江奉恩却是一点都不信,“只有他们,你又如何让父皇满意?”他缓慢地挣开陆延礼的手,刚要脱手,又被陆延礼紧紧抓住。

  “再等一等,恩恩。不用太久,到那时便只有你我。”

  “那是多久?”江奉恩觉得提不起劲儿,浑身都是疲惫,“只有你我,那侧妃怎么办?”

  皇帝指婚,陆延礼也将她娶进门,那之后她又该如何呢,在陆延礼身边寂寞到老死吗。自陆延礼应下这门婚事开始,他们之间就隔了人了,没法再像从前那样。

  “我会安排。”

  江奉恩不回话,陆延礼又道:“方才在房中她并不想与我接触,许是有了意中人,之后会给她好归宿。”

  “你不用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奉恩不说话,陆延礼便踏入房内。忽地,他隐约嗅到一股陌生的药味,但很快这味道又消失不见,仿佛只是错觉。

  他不动声色地扫了眼江奉恩身后的屋子。

  见陆延礼合上门,江奉恩却还是没有动,他现在并不想和他待在一块儿,况且……陆岱景还藏在屋内。正是这么想着,陆延礼突然俯身和他凑近了些,一股陌生的味道冲到江奉恩鼻中,江奉恩脸色一变,无法控制地后退几步,“什么味道?”

  他盯着陆延礼,皱紧了眉,“花香。”

  陆延礼说没有碰她,那为什么味道这么浓?江奉恩瞬间又是浑身难受。

  陆延礼一顿,“是婚房里的味道。”他脱下外袍,身上那味道便淡了,但江奉恩却还是紧紧地皱着眉。

  “你不喜欢,我洗过澡再过来。”边说着,他又突然走近,俯身在江奉恩耳侧嗅了下,“你身上也是……有股药味。”

  江奉恩僵在原地,陆岱景抱了他有一会儿了,确实会在身上留下味道。他直愣愣的,好在屋内只点了一盏烛灯,陆延礼或许没能发现他惶惶的脸色。

  江奉恩退了几步,“你别离我这么近。”

  陆延礼微微撇了下眉,但很快就恢复原状,“你等我。”说完便转身要往外走,刚拉开房门,他动作停顿了一瞬,像是想要确认什么似的又转身径直走到内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奉恩看着他的动作瞬间紧张得心都不敢跳了,忙跟在他身后进去,“你做什么?”

  陆延礼抬眼扫视了一圈,见着那扇屏风,一言不发地走过去。江奉恩后背全是冷汗,直直地盯着,直到陆延礼面色无常地转身。

  “无事。”陆延礼看了他一眼,“这屋里是进了野猫吗,一股草味。”

  江奉恩抿着嘴没说话,陆延礼又朝他安抚地笑笑,“是我多心了。”

  等陆延礼离开了有一会儿,江奉恩才松了口气,浑身的劲儿也松懈般地坐在椅子上。

  身后忽地发出一声轻响,江奉恩回头见陆岱景从屋梁上跳下。

  他瞪大了眼睛,“你……”

  陆岱景看了他半响,道:“他大概是察觉了。”

  江奉恩点点头,“现在屋外都是人……”

  “你找机会离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陆岱景却没动,只是看着他,“你同我一起,别留在这儿。”

  “什么?”

  “你给不了他想要的。”

  江奉恩心头一涩,又听陆岱景接着说道:“你留在这儿只会受委屈。”

  江奉恩沉默着,一言不发地望着那根快燃尽的蜡烛。

  “当初他也是这样和我说的。”

  手指在桌上划了一道,半响,哀叹似的呼出口气,“但我不想离开他。”

  陆岱景抚着胸口,微弱地咳了几声。

  可江奉恩却不像当年那般关心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当年嫁入你府中,我也是回他这句话。”

  陆岱景胸口愈发难受,本以为病已经痊愈,却不想此刻更加严重了似的,心肺像有千万蚂蚁在爬,又痒又难受。他又猛地咳了几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回去吧,刚才我都忘了……你能这般轻易进来,想必你也有能力自保。”

  “延礼刚才对我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他说他只会有我。我相信他说的话。”

  陆岱景皱着眉,“你又怎么知道……”

  江奉恩打断他:“殿下,你不用可怜我。之前我说你们不同,是我一时嘴快。”

  “最起码我在他府中四年,他都真心待我。”

  “他从不骗我,所以我想信他这一回。”

  陆岱景直直地看着他,心却一个劲儿地往下落,一直都落不到底。本以为陆延礼同李家结亲,江奉恩就不会像先前那样爱着陆延礼,至少也会有了间隙,可江奉恩却还是信他,一整颗心都放在陆延礼那儿。

  他张了张口还想说什么,屋外却传来声响,江奉恩忙站起身,不再看他。

  “你快走吧。”

  陆延礼进屋的时候又闻到了那股药味,他微微皱了皱眉,见江奉恩已经上了床,便也躺到他身边,然后伸手将江奉恩搂进怀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江奉恩没有动,他便低头在江奉恩的后颈亲了亲,“一整日都在屋里,闷坏了吧。”

  “明日带你和钟弈去游船。”

  江奉恩没说话,像已经睡着了似的,好半响,喉咙里才“嗯”了一声。

  第二日清晨,照礼训,新妃入门是要同太子妃请安的,李茹绪刚走到门口就被东苑的侍卫拦下,只叫她回去,之后也不用再来。她隐隐觉得不对,但也没过多停留。

  昨日入房之后陆延礼没有在她那儿留宿的事已经在府里传遍了,在外头大概也成了不少人的取乐的谈资,但于她而言这算不上什么坏事。

  她巴不得太子永远不要进她的屋。

  回去的路上远远地见张公公像是有什么急事地匆忙往东苑里跑。

  彼时陆延礼正伺候江奉恩喝粥,前些日子江奉恩都很少能吃下东西,今日俩人关系稍缓,江奉恩不像前几日那么抗拒,虽也不想同自己多话,但最起码愿意吃他喂到嘴边的粥了。

  吃完整整一碗,他将勺子放回去,又用帕子帮江奉恩擦嘴,江奉恩推开他的手,“我自己来。”

  陆延礼还想说什么,张公公突然从外面跑进来,“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何时?”

  “皇上给您赏赐了东西……就在正厅里。”

  “放到内院就行。”

  但张公公却没有走,面色为难地道:“那东西……还需要殿下您去看看。”

  陆延礼走到正厅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一头微卷长发,直立在厅内。

  听到动静他回过身,动作轻缓地给陆延礼行礼。

  “太子殿下。”

  是那时候胡人进供的圣子。现在他已经换了汉人的衣服,静静地站在宫里的太监身后。

  陆延礼微微皱了皱眉,太监庄喜开口道:“太子殿下,这是皇上赏赐给您的。”他使了个眼色,那圣子便跪到地上,“殿下叫我羽偏便好。”

  庄喜是陆延礼一手提拔起来的,如今贴身伺候着皇帝,他站到陆延礼身边低声道:“皇上没有将他收入内宫,但第二日就赐了他名,姓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延礼一顿。

  既是如此,皇上大概早先前就已经察觉了不对,直到才今日送到自己府上,不过是因为昨日没在侧妃房中的事给自己警告。

  他皱着眉,余光见一旁站了人,扭头看见戴着纱帽的江奉恩。陆延礼心头一跳,隔着一层纱,他看不清江奉恩脸上的表情。江奉恩并不想久留,只是看了眼江羽偏的脸就转过身。

  陆延礼抬脚跟上去,身侧的庄喜却又叫住他,“殿下,皇上说让您一同进宫……”

  陆延礼微微撇眉,“知道了。”

  说罢便快步跟过去,庄喜还想叫他,被张公公拦了下来,“殿下还有事没能处理,庄公公先在这等会儿吧。”

  江奉恩走得很快,陆延礼抓住他的手,“恩恩。”

  江奉恩顿了顿,停了下来,他扭头看着陆延礼,先他一步开口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他心中麻木地生出不适感,接着道:“我可以等你,但我不知道我能忍受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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