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嗣_春宫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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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嗣

  江奉恩一动不动坐了有一会儿了,面前的参汤早已没了热气。

  “太子妃,再不喝就凉了。”

  江奉恩这才回过神,喝了半口,嘴巴里一股子苦味,舌头都涩了。

  “今天怎么熬的这么浓?”他将碗推到一边,“不喝了,抬下去吧。”

  陆延礼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江奉恩说话,婢女抬着盘子出来,他瞥了眼碗里没怎么动过的汤,用勺子喝了一口,朝着婢女挥了挥手,又缓步走到江奉恩身侧坐下。

  江奉恩没有看他。

  “父皇今日赏了不少东西,我已经叫人搬进隔壁了,有几样新奇漂亮,你待会儿去看看。”

  江奉恩点点头,没说什么。

  陆延礼又抬起手碰了碰他的耳垂,“今日有人贡了一对翠玉耳环,我当时瞧着便觉得衬你。”

  “男人戴耳环,不伦不类,再说……穿耳很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延礼笑笑,“我知道,我也舍不得让你去穿。”他用指腹揉了揉江奉恩的耳垂,圆润肉厚,若是打上耳眼定是比常人要痛上许多。

  说话间,新熬的参汤又抬进来,还冒着热腾腾的气。陆延礼从婢女手中接过,“你现在身体还虚着,得多喝点这些东西才能补回来。”他舀起一小勺吹了吹凑江奉恩嘴边,“别挑嘴,嗯?”

  江奉恩皱着眉,“很苦。”

  陆延礼便又喝了口,尝了尝。

  “不苦了,我叫他们熬得淡了许多。”

  江奉恩这才愿意张嘴喝上一口,刚尝到那味道就皱紧了眉。

  “还是苦。”他说道,不愿再喝了。

  陆延礼将勺子放回碗里,递给婢女。

  “去叫宫里的御厨来重新熬一蛊。”

  说完他拉起江奉恩的手细细摩挲,问:“生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父皇指婚的事?”

  江奉恩没说话,他又说,“晚宴上都是藩国臣子、朝中重臣,若是拒了这婚便是不给李家体面,父皇会不高兴。”

  “我身为太子,府里不该只有太子妃,我没有理由拒绝。”

  “但无论如何,我心中只有你一人。”

  江奉恩握了握拳头。他何尝不知道这些,与陆延礼同样年纪的皇子们个个府里妻妾成群,更别说以后会继承大权的陆延礼。

  但江奉恩却还是不愿意,他并不想府中又多出其他的人,他无法忍受和别人共享陆延礼,一想到陆延礼会把对自己的这些好用在别人身上,就像当初陆岱景因为端莫语而抛弃自己一样,他心里就像卡了鱼刺似的难受心梗。

  见江奉恩沉默着皱着眉,陆延礼伸手将他抱住,“你别担心。”

  “我们之间不会有其他人。”

  江奉恩抓紧他的手,“那钟弈和青江呢?”

  “除了他们……你也必须要有其他的孩子,是不是?”作为皇子,他的后世们自然是越多越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陆延礼沉默下来,一言不发地看着他。江奉恩胃里登时一阵翻涌,他拼命咽了咽口水把那恶心感压下去,将陆延礼推开,起身走到窗前。

  外面的冷风一阵一阵地吹到他脸上,让他整个人都凉了个彻底。

  耳边只剩下风声,屋里死寂般的沉默。

  好半响,他又被那具温暖宽厚的身体抱进怀中,男人的脸贴着他冰冰凉凉的脸颊,将他的双手也紧紧地捂着。

  他说,“恩恩,你也知道,这不合规矩。”

  他作为皇室的继承人,皇家的血脉支系理应庞大繁荣,府里不该只有一个孩子。如今江奉恩体弱,他也不想再让江奉恩去冒这个险。

  江奉恩的脸色更加苍白,陆延礼紧紧拢着他,“但这府里的太子妃永远都只会是你。”

  “今后……你也会是唯一的皇后。”

  三月初,箫氏一族被彻底清查,箫于借巡抚关系包庇族人,拉帮结党,在党徒的包庇下诬陷、乱判冤案一百八十余宗,贪污白银七千万两。箫于削职抄家,除儿子斩杀外,其余族人均流放津边。

  在此期间,宫里又有人传箫妃入宫十余年,陷害谋杀不少宠妃皇嗣,流言越闹越大,甚至传到皇上耳朵里。箫妃本就失宠,皇帝当即将其打入冷宫,叫皇后彻查此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三皇子也因与箫家有所牵连,被罚鞭刑,整整一月都不能下地。

  今日晨时,陆延礼去给皇后请安。

  俩人交谈了会儿,见陆延礼有话,她便屏退了下人。

  “母后,箫妃已经失宠,何必再牵扯出那些陈年旧事。”

  皇后顿了下,“此事与我无关。”

  “她害过的人太多,一朝失势,多的是人等着她的死罪。宫里人的嘴闲不住,尤其是对这种落水狗就更是肆无忌惮了,既然都传到了皇上耳朵里,我也不能不给他个交代。”

  陆延礼微微皱了皱眉,这时候闹这么一出倒实属正常,但他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皇后瞧了他一眼,笑道:“墙倒众人推罢了,你不用太过担心。”

  “如今前路无愁,这事不用你管,你只需好好准备婚宴就行。”

  府里这几日都在准备陆延礼的大婚,太子府上下都是喜庆的红。虽说纳妾不该弄这么大的阵仗,但对方是李盛李少卿的女儿,又是皇帝亲自指婚,就要办得风光许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几个宫里来的太监拿着红绸在东苑门口停下脚,侍卫拦着他们不让进去。皇子的婚宴都是按宫里的礼训,因此皇后便安排了宫中的人来府里一同布置,要求婚宴府里每个角落都该挂着红的。府里五个苑都已经布置好了,但东苑里住的是太子妃,里面的所有都是太子亲自安排,没有太子的命令不许外人进去。

  说明了来意,侍卫便去禀告了太子妃,不一会儿,门从里面开了,江奉恩戴着纱帽站在门口,眼睛盯着他们手里的红缎子。

  见她的衣着,虽华贵却不像女子,几人犹豫半响,就听她身后的宫女骂道。

  “见太子妃还不行李?”

  几人慌里慌张地跪下,“见过太子妃。”

  又说:“太子妃,后日便是婚宴礼,别的几个苑都布置好了,就差这儿……”话没说完,江奉恩就一言不发地越过他们。

  跟在江奉恩身边的婢女朝他们比了比手势,“太子妃让你们进去,动作快些。”

  江奉恩一路走到正堂,这里装饰得最漂亮,到时候那位侧妃和陆延礼就是在这里行礼。看到那大大的“囍”字,他倏地想到四年前自己和陆延礼的大婚。那时也是这样大的“囍”字,就正正立在堂上。隔着那一层珠玉轻纱,他能看到周身都是乌压压的人。

  那时他还不知晓自己的心意,只是不愿陆延礼抛下他。分明先前陆延礼才将他从笼中放出,说愿意放他回九王府,再不与他相见,可第二日却给他套上了华服,净身洗礼,过六庭,叩天子,踏翠珠,行大礼……整个宴礼都是浑浑噩噩,被囍婆牵引着完成的。

  直到入了洞房,面前的人用婢女递来细木喜秤挑开他头上的红纱,他才彻彻底底看清陆延礼笑意盈盈的眼。良久他回过神来问,“这是……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是我与你的婚宴。”陆延礼缓慢地解开他的衣领,“见你如此伤心难过。”

  “夫君怎么舍得放你不管。”

  得知真相的时候,他心中没有被欺骗的愤怒,相反的,他竟是因为陆延礼没有迎娶别人而松了口气。

  可如今,他已经嫁给了陆延礼,在这世上唯一的身份就是陆延礼的太子妃,可这府中却再一次迎了囍事。

  张公公在府里忙了一天,好不容易才抽了时间去东苑一趟就见一整个院子挂得满当当的红,他倒吸一口凉气,掐着嗓子吼道,“谁准你们来这儿的?!”

  “皇后娘娘说府里都要挂红才喜庆……”

  张公公脸憋成猪肝色,“那这地方你们也不该来!东苑里怎么布置太子会安排,还轮不到你们管!”

  几人见张公公如此动怒,慌忙跪下,“是、是太子妃准许我们进来的……”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阵脚步声,陆延礼缓慢地走到苑里,张公公心里一阵紧张。

  陆延礼看着满苑的红皱紧眉,“太子妃准你们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人现在在哪儿?”

  江奉恩走了一会儿,走到给新妃准备的院子。这院子在西苑,离江奉恩的东苑要远许多,宫里的嬷嬷在这指挥着府里的人前前后后往屋子里搬东西。

  江奉恩站了会儿,婢女犹豫地开口,“太子妃,若是累了就先回屋吧。”

  “不累。”说罢,他抬脚朝屋子里走去。屋内更是喜庆了,桌上放着喜秤,下人们抬了枣子桂圆花生往床上撒,边撒嘴里还断断续续地念叨着“早生贵子”。

  江奉恩脑子里浮现出两具模糊的白花花的肉体交缠着,他脸色倏地一变,他仓皇地逃出屋子到屋背后的树下捂着肚子干呕。一想到陆延礼会和别人做出这种事,他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

  大概是早上没吃多少,只是吐出了酸水。

  有一只手在他背上轻缓地拍着,他扭头看到陆延礼的脸。

  陆延礼正皱着眉担心地看着他,“恩恩……”

  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江奉恩猛地挡开他的手,“别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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