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见到女主了
偌大的别墅内。
柳斯懿站在房间里，正对着男主这个霸道总裁的衣柜发愁，谁能想到这个身家过亿的霸总衣柜里全是高定西服。
本国产的，法国产的，美国产的，一堆进口西服。
那就代表他平时想挑点休闲衣服穿都不行。
虽然他待会确实要穿着西服去参加会议，但不代表他可以接受衣柜里的这些西服全是黑色啊。
打开衣柜满屏的黑色，看起来就很震撼人心。
柳斯懿叹气，“这个男主可不好当啊。”
衣品……太怪了。
他可不想顶着男主的光环。
得赶紧把男二推上男主的位置。
但按剧情，男二似乎这会还没遇到女主。
他摇了摇头，暂时将这些抛之脑后。
他站在衣帽镜前熟练地穿好西服，看着自己现在的身体，目光透着满意。
这个男主身材确实不错，感觉可以跟他原来的身体比一比了。
但他还是更喜欢他之前的身体，毕竟那才是他的身体。
虽然这男主也有标配的八块腹肌。
虽然他原来的身体只有六块。
在数量上确实是输给男主了……
可是他那腹肌是他辛辛苦苦抽空去健身房练出来的。
说起来他穿来前很久没去了，卡里还有不少钱。
他想着，把领带往脖子上放，还没来得及打好领结，门口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打断了他的追忆。
随后一道男声响起，透过门传入。
是个年轻好听的声音，此刻却透着拘谨。
“柳总早上好，您起床了吗?”
不知为何，柳斯懿脑海里突然闪过些记忆片段，都是对这道声音主人的相关记忆。
他几乎是瞬间就知道了对方是谁。
这是霸道总裁男主的管家。
男主身为霸道总裁，怪癖多得很，其中之一就是不喜欢别人待在他的家里，连保姆都没聘，但不知为何，只花重金只聘了一个管家。
偌大的别墅里，清理和管理全靠他管家一个人，也不管他管家多累。
换句话说，在家里他只相信他的管家。
他不紧不慢开口，“起床了，等下我就下去吃早餐。”
其实这会已经快到九点了，但霸总男主自然是霸道的，他似乎总是这个点才起床吃早餐，柳斯懿也很好奇他怎么能睡到这个点的。
门外的管家听到后也只是懂事地应了一声就退下了。
柳斯懿打好领带，看向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眯了眯眼，感觉还不错。
镜中的男人双眼微眯，嘴角勾起，冷峻英气的脸此刻却好像染上了一抹魅惑，让人看了心里痒痒的。
柳斯懿打开房门，入眼的是豪华的装饰吊坠灯，顺着亮晶晶的楼梯下楼，一眼便看见了站在那里的穿着黑色管家服的男子。
男人看起来非常年轻，长相又好看，眉眼低垂的样子尤其养眼。
柳斯懿看着都有些诧异，男主雇他怕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吧。
男人看见他过来后也只是极其自然地将椅子拉开。
这一套动作男人做得很熟练，只是全程低着头，让原本想再看他几眼的柳斯懿只能失望地收回了眼。
男主的管家一向这么安静的吗
男人礼貌开口询问，“柳总，今天也有会议吗?”
柳斯懿冷漠点头，脸上看不出喜怒。
一时间明亮的大厅透着诡异的沉默。
柳斯懿思考，在小说中这位男主的管家似乎不怎么重要，简介里也是男主追妻时提供意见的存在。
柳斯懿作为只看了小说开头和简介的人，他其实压根不知道男主的管家叫什么名字。
他思索着，该怎么不着痕迹地问出他管家叫什么名字。
柳斯懿低头吃着男人精心准备的食物，全程沉默思考，看都没看男人一眼。
男人本来还暗自惊喜柳斯懿第一次没有对他做的东西挑刺。
往常都是皱眉嫌他做得不好吃的。
男人抬眼看向柳斯懿，却看见对方一如往常沉默的神情，男人眼底的喜悦瞬间熄灭。
柳斯懿顿了顿，随后又继续吃。
他本来是想夸两句男人做的东西好吃的，但死活想不起男主的这个年轻管家叫什么名字。
于是他索性选择沉默，并不知道这位管家心情的剧烈变化。
柳斯懿吃完早餐就起身向门口走去，却无意间看见男主的管家正直勾勾地望着自己，他就回过头想跟对方要说些什么。
却发现对方猛地转移了视线。
像是怕他发现什么似的。
他顿了顿，只觉得是管家有什么心事，并不在意，抬脚向门口走去。
司机早已在门口等候，看见柳斯懿缓步走来，连忙上去恭敬迎接。
柳斯懿平日里自己开车习惯了，对司机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下一秒他居然不自觉走到了驾驶座旁开门，还好他立刻反应过来了，他心底的尴尬并没有显露出来。
他扭头走回了后座的门前，司机早已给他开好门，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坐到了位置上。
面上不显，只是他心底还是被自己尴尬到了。
差点抢了司机的位置。
经过这件事，他打算暂时不崩人设。
他想，一直当面瘫也好过面露尴尬吧。
车上他秉持着面瘫高冷的人设，不发一言。
司机似乎已经习惯柳斯懿这样沉默，一路上也没有想法说些什么打破僵局。
到了柳斯懿的公司楼下，柳斯懿一下车就有几个身穿西服的男人迎了上来，他几乎能看见他们脸上不着痕迹的讨好。
为首的男人尤为热情，几乎凑到了柳斯懿脸上，“柳总，我们终于等到你了。”
是柳斯懿穿书前常听见的谄媚语气。
其他人附和着，眼睛一个劲地往柳斯懿的脸上瞄，时刻注意着他的表情。
柳斯懿并没有耐心听对方说什么，他平日里最烦不分场合只顾着献殷勤的人。
此刻这几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脸上挂着谄媚的笑。
太难看了。
柳斯懿从来不是那种沉不住气的人，不然也不会在穿书前在跟各界人士应酬时表现得那样从容淡定。
柳斯懿脸上的冷漠疏离表露得实在明显。
“你们是?”
前来迎接的刘秘书立刻懂事地让保安将旁边的那几个男人带走。
“不好意思，我们柳总还有事就不接待各位了，请回吧。”
男人们脸上的失落和愤恨几乎不加掩饰，他们恨恨地盯着柳斯懿从容离开的背影，但又无可奈何，他们今天能跟柳斯懿说到一句话已经是很大的突破了。
他们自我安慰着，随后在保安的警告下灰溜溜地离开。
柳斯懿被刘秘书一路带到了会议室，会议室还没有人，电脑和投屏正处于打开的状态，一切会议准备都早已做好，只差人到齐。
但他刚坐下就听到耳边突然传来嘈杂的对话声，是两个女人的声音，似乎正在争吵。
“那分明是你的工作，我凭什么帮你做?”
“你只是一个小实习生，让你多干些活是给你机会表现，其他人都没说，怎么就你事还这么多?”
“我还没跟你讲你事多，你哪来的脸说我?跟你讲我不可能帮你，就算告到老板那里我也不怕你。”
听起来似乎是一个实习生跟老员工的一场斗争。
按他记忆中的那点片段，男主在这个小说世界里算得上是一家百强企业的总裁，冷酷多金，有商业头脑更有手段，在这商圈自然更是如鱼得水。
但他看着玻璃门外的争吵的两个女人，又侧过头看了一脸冷汗直冒的刘秘书，他心中升起一丝怀疑，男主公司很有钱，但不至于连这么重要的会议室的隔音效果都这么差吧。
有人会在会议室门口吵架，他坐在里面居然能听得这么清楚。
还有。
为什么是他这个老板在里面等其他人开会?其他人是姗姗来迟的那一类人吗
不怕被他这个老板抓住把柄扣工资吗
虽然说他来得确实比他说的时间要早，距离会议开始还有一段时间。
但当柳斯懿看见门口那个一脸愤怒，脸颊微红的女人时，他就什么都懂了。
原来门口吵架的两人之中有一个是女主——姜彤彤。
在第一章中女主也因为实习生的身份跟男主发生过冲突。
作为女主，她跟其他人能发生争执并吵成这样一定有她的理由。
柳斯懿看着看着，随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些漏洞百出的情景和剧情也只是为了让男主跟女主有矛盾冲突，从而促进感情。
他的这个点头动作吓坏了一旁观察他的刘秘书，他怎么觉得总裁今天怎么怪怪的。
顺着总裁的视线看过去却发现之前总裁感兴趣的女人正是那吵架中的两人之一。
刘秘书心中闪过一些什么，他好像懂总裁的意思了。
于是刘秘书偷偷又看了柳斯懿一眼，发现对方正托着下巴思考着什么，他心中顿时更有了底气。
刘秘书立刻起身到门口，把玻璃门打开。
他露出了和善的微笑，“姜小姐，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正叉腰想跟对方再吵几句，争个输赢的美貌女子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疑惑地看向刘秘书，“你……是谁?”
刘秘书识趣地把身体往旁边偏了偏，恰好露出正对着门口坐着的柳斯懿的脸，刘秘书笑容意味深长，“我是总裁的秘书，你有什么麻烦可以找我解决的。”
姜彤彤原本疑惑的眼神在看见会议室那张让她觉得讨厌的帅脸后，一瞬间变得恼火。
她说话声音变得有些阴阳怪气，仿佛是故意谁给谁听的。
“我的事我自己可以解决，不劳烦总裁秘书了。”
如果换作是小说中的男主，听到这句话或许早该怒气冲冲地上去问女主为什么了。
随后又会走“你烦我我却觉得你有意思我看上你了”的剧情。
但是，柳斯懿并不是男主，他只是一个拥有正常情绪，拥有正常思维的总裁，他并不是霸道总裁，也不想走狗血的恋爱剧情。
相比恋爱剧情，可能谈一起生意更能引起他的兴趣。
听见姜彤彤特意提高的声音，他很明白姜彤彤在刻意激怒自己，但他却突然笑了起来，原来看小说中的女主发怒是这种心情。
当然，如果女主针对的人并不是他的话，他倒还有心情欣赏一番女主的美貌。
毕竟，哪有男人不喜欢看美人呢。
但女主是对着他说的。
姜彤彤一张俊俏的小脸此刻涨得通红，一双明亮的双眸盯着坐在位置上的男人。
她明明讨厌对方轻浮的举止，痛恨他不尊重人的言语，但不知为何，此刻她却觉得心脏跳狂跳，小鹿乱撞。
柳斯懿缓缓起身，冷峻英气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笑来。
他朝门口道，微笑着，显得他一身西装帅气异常，他神情温柔，彬彬有礼，“姜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他不想跟女主有什么感情发展，他只想自己一个人待着。
所以还是赶紧解决这男女主孽缘的开头吧。
把狗血剧情扼杀在萌芽里。
还没等姜彤彤发作，柳斯懿就又开了口，语气是之前没有过的温柔和抱歉，“之前的事情是我唐突了姜小姐，我会准备一些薄礼跟姜小姐赔礼，以表达我之前的冒昧，实在抱歉。”
原本等着柳斯懿下文，好呛声几句的姜彤彤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她没想到身为总裁的柳斯懿居然一改之前的霸道和蛮不讲理，甚至没多说几句话就这样实在又诚恳地道歉了。
柳斯懿已经这样说了，态度又这样诚恳。
如果之后她还揪着之前他壁咚她并且调戏她的事情来说，就会显得她有些小气了。
柳斯懿回想起小说男主开头对女主做的羞耻事情，顿时脸上的愧疚又多了几分。
他朝她走近，眉眼低垂，像温柔的王子般低头轻声道歉，“实在对不起，姜小姐，之前的事情真的是我昏了头。”
“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也没有歧视你实习生的身份。”
“希望你能原谅我。”
姜彤彤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男人，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只能抿唇点头，然后落荒而逃。
原本跟姜彤彤吵架的人早已在刘秘书出来的时候就逃之夭夭了，现在连当事人姜彤彤都跑了。
会议室门口此刻空无一人，之前的嘈杂声也随之消失。
柳斯懿见她离开，他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刘秘书也紧跟其后地坐了回去，只是刘秘书目睹刚刚的那种情景后，更觉得自己猜错了总裁的心思。
不知道总裁会不会觉得他很蠢。
他正处于低头尴尬不愿看总裁的时刻。
柳斯懿低头翻着桌面上放着的这次会议的一些方案，眉头一皱，这些方案不像是真想做成这起生意的，感觉更像是拿上来糊弄人的。
而那个人又刚好是他。
他抬头看向埋头试图降低存在感的秘书，语气有些烦躁，“这就是霍经理‘耗费一个星期打造’的方案?”
“连我这关都过不了，还想拿去竞标吗?”
不知为何，柳斯懿脑海中浮现一些记忆片段，关于这次会议，也关于那位霍经理。
他本来因为女主出现而好起来的心情此刻更是跌落谷底。
这样的霍经理，后期怎么可能会是男主的左膀右臂
未必有些搞笑。
这种水平来做方案，没把男主公司拖垮就已经不错了。
哪里能当所谓的左膀右臂。
即使现在这个总经理霍羽还未成长起来，但能做出这种方案的水平，他几乎可以断定对方即使再怎么成长也不可能做到男主“左膀右臂”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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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斯懿站在房间里，正对着男主这个霸道总裁的衣柜发愁，谁能想到这个身家过亿的霸总衣柜里全是高定西服。
本国产的，法国产的，美国产的，一堆进口西服。
那就代表他平时想挑点休闲衣服穿都不行。
虽然他待会确实要穿着西服去参加会议，但不代表他可以接受衣柜里的这些西服全是黑色啊。
打开衣柜满屏的黑色，看起来就很震撼人心。
柳斯懿叹气，“这个男主可不好当啊。”
衣品……太怪了。
他可不想顶着男主的光环。
得赶紧把男二推上男主的位置。
但按剧情，男二似乎这会还没遇到女主。
他摇了摇头，暂时将这些抛之脑后。
他站在衣帽镜前熟练地穿好西服，看着自己现在的身体，目光透着满意。
这个男主身材确实不错，感觉可以跟他原来的身体比一比了。
但他还是更喜欢他之前的身体，毕竟那才是他的身体。
虽然这男主也有标配的八块腹肌。
虽然他原来的身体只有六块。
在数量上确实是输给男主了……
可是他那腹肌是他辛辛苦苦抽空去健身房练出来的。
说起来他穿来前很久没去了，卡里还有不少钱。
他想着，把领带往脖子上放，还没来得及打好领结，门口就传来一阵敲门声。
打断了他的追忆。
随后一道男声响起，透过门传入。
是个年轻好听的声音，此刻却透着拘谨。
“柳总早上好，您起床了吗?”
不知为何，柳斯懿脑海里突然闪过些记忆片段，都是对这道声音主人的相关记忆。
他几乎是瞬间就知道了对方是谁。
这是霸道总裁男主的管家。
男主身为霸道总裁，怪癖多得很，其中之一就是不喜欢别人待在他的家里，连保姆都没聘，但不知为何，只花重金只聘了一个管家。
偌大的别墅里，清理和管理全靠他管家一个人，也不管他管家多累。
换句话说，在家里他只相信他的管家。
他不紧不慢开口，“起床了，等下我就下去吃早餐。”
其实这会已经快到九点了，但霸总男主自然是霸道的，他似乎总是这个点才起床吃早餐，柳斯懿也很好奇他怎么能睡到这个点的。
门外的管家听到后也只是懂事地应了一声就退下了。
柳斯懿打好领带，看向镜中的自己，满意地眯了眯眼，感觉还不错。
镜中的男人双眼微眯，嘴角勾起，冷峻英气的脸此刻却好像染上了一抹魅惑，让人看了心里痒痒的。
柳斯懿打开房门，入眼的是豪华的装饰吊坠灯，顺着亮晶晶的楼梯下楼，一眼便看见了站在那里的穿着黑色管家服的男子。
男人看起来非常年轻，长相又好看，眉眼低垂的样子尤其养眼。
柳斯懿看着都有些诧异，男主雇他怕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吧。
男人看见他过来后也只是极其自然地将椅子拉开。
这一套动作男人做得很熟练，只是全程低着头，让原本想再看他几眼的柳斯懿只能失望地收回了眼。
男主的管家一向这么安静的吗
男人礼貌开口询问，“柳总，今天也有会议吗?”
柳斯懿冷漠点头，脸上看不出喜怒。
一时间明亮的大厅透着诡异的沉默。
柳斯懿思考，在小说中这位男主的管家似乎不怎么重要，简介里也是男主追妻时提供意见的存在。
柳斯懿作为只看了小说开头和简介的人，他其实压根不知道男主的管家叫什么名字。
他思索着，该怎么不着痕迹地问出他管家叫什么名字。
柳斯懿低头吃着男人精心准备的食物，全程沉默思考，看都没看男人一眼。
男人本来还暗自惊喜柳斯懿第一次没有对他做的东西挑刺。
往常都是皱眉嫌他做得不好吃的。
男人抬眼看向柳斯懿，却看见对方一如往常沉默的神情，男人眼底的喜悦瞬间熄灭。
柳斯懿顿了顿，随后又继续吃。
他本来是想夸两句男人做的东西好吃的，但死活想不起男主的这个年轻管家叫什么名字。
于是他索性选择沉默，并不知道这位管家心情的剧烈变化。
柳斯懿吃完早餐就起身向门口走去，却无意间看见男主的管家正直勾勾地望着自己，他就回过头想跟对方要说些什么。
却发现对方猛地转移了视线。
像是怕他发现什么似的。
他顿了顿，只觉得是管家有什么心事，并不在意，抬脚向门口走去。
司机早已在门口等候，看见柳斯懿缓步走来，连忙上去恭敬迎接。
柳斯懿平日里自己开车习惯了，对司机礼貌性地点了点头。
下一秒他居然不自觉走到了驾驶座旁开门，还好他立刻反应过来了，他心底的尴尬并没有显露出来。
他扭头走回了后座的门前，司机早已给他开好门，他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坐到了位置上。
面上不显，只是他心底还是被自己尴尬到了。
差点抢了司机的位置。
经过这件事，他打算暂时不崩人设。
他想，一直当面瘫也好过面露尴尬吧。
车上他秉持着面瘫高冷的人设，不发一言。
司机似乎已经习惯柳斯懿这样沉默，一路上也没有想法说些什么打破僵局。
到了柳斯懿的公司楼下，柳斯懿一下车就有几个身穿西服的男人迎了上来，他几乎能看见他们脸上不着痕迹的讨好。
为首的男人尤为热情，几乎凑到了柳斯懿脸上，“柳总，我们终于等到你了。”
是柳斯懿穿书前常听见的谄媚语气。
其他人附和着，眼睛一个劲地往柳斯懿的脸上瞄，时刻注意着他的表情。
柳斯懿并没有耐心听对方说什么，他平日里最烦不分场合只顾着献殷勤的人。
此刻这几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脸上挂着谄媚的笑。
太难看了。
柳斯懿从来不是那种沉不住气的人，不然也不会在穿书前在跟各界人士应酬时表现得那样从容淡定。
柳斯懿脸上的冷漠疏离表露得实在明显。
“你们是?”
前来迎接的刘秘书立刻懂事地让保安将旁边的那几个男人带走。
“不好意思，我们柳总还有事就不接待各位了，请回吧。”
男人们脸上的失落和愤恨几乎不加掩饰，他们恨恨地盯着柳斯懿从容离开的背影，但又无可奈何，他们今天能跟柳斯懿说到一句话已经是很大的突破了。
他们自我安慰着，随后在保安的警告下灰溜溜地离开。
柳斯懿被刘秘书一路带到了会议室，会议室还没有人，电脑和投屏正处于打开的状态，一切会议准备都早已做好，只差人到齐。
但他刚坐下就听到耳边突然传来嘈杂的对话声，是两个女人的声音，似乎正在争吵。
“那分明是你的工作，我凭什么帮你做?”
“你只是一个小实习生，让你多干些活是给你机会表现，其他人都没说，怎么就你事还这么多?”
“我还没跟你讲你事多，你哪来的脸说我?跟你讲我不可能帮你，就算告到老板那里我也不怕你。”
听起来似乎是一个实习生跟老员工的一场斗争。
按他记忆中的那点片段，男主在这个小说世界里算得上是一家百强企业的总裁，冷酷多金，有商业头脑更有手段，在这商圈自然更是如鱼得水。
但他看着玻璃门外的争吵的两个女人，又侧过头看了一脸冷汗直冒的刘秘书，他心中升起一丝怀疑，男主公司很有钱，但不至于连这么重要的会议室的隔音效果都这么差吧。
有人会在会议室门口吵架，他坐在里面居然能听得这么清楚。
还有。
为什么是他这个老板在里面等其他人开会?其他人是姗姗来迟的那一类人吗
不怕被他这个老板抓住把柄扣工资吗
虽然说他来得确实比他说的时间要早，距离会议开始还有一段时间。
但当柳斯懿看见门口那个一脸愤怒，脸颊微红的女人时，他就什么都懂了。
原来门口吵架的两人之中有一个是女主——姜彤彤。
在第一章中女主也因为实习生的身份跟男主发生过冲突。
作为女主，她跟其他人能发生争执并吵成这样一定有她的理由。
柳斯懿看着看着，随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些漏洞百出的情景和剧情也只是为了让男主跟女主有矛盾冲突，从而促进感情。
他的这个点头动作吓坏了一旁观察他的刘秘书，他怎么觉得总裁今天怎么怪怪的。
顺着总裁的视线看过去却发现之前总裁感兴趣的女人正是那吵架中的两人之一。
刘秘书心中闪过一些什么，他好像懂总裁的意思了。
于是刘秘书偷偷又看了柳斯懿一眼，发现对方正托着下巴思考着什么，他心中顿时更有了底气。
刘秘书立刻起身到门口，把玻璃门打开。
他露出了和善的微笑，“姜小姐，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正叉腰想跟对方再吵几句，争个输赢的美貌女子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疑惑地看向刘秘书，“你……是谁?”
刘秘书识趣地把身体往旁边偏了偏，恰好露出正对着门口坐着的柳斯懿的脸，刘秘书笑容意味深长，“我是总裁的秘书，你有什么麻烦可以找我解决的。”
姜彤彤原本疑惑的眼神在看见会议室那张让她觉得讨厌的帅脸后，一瞬间变得恼火。
她说话声音变得有些阴阳怪气，仿佛是故意谁给谁听的。
“我的事我自己可以解决，不劳烦总裁秘书了。”
如果换作是小说中的男主，听到这句话或许早该怒气冲冲地上去问女主为什么了。
随后又会走“你烦我我却觉得你有意思我看上你了”的剧情。
但是，柳斯懿并不是男主，他只是一个拥有正常情绪，拥有正常思维的总裁，他并不是霸道总裁，也不想走狗血的恋爱剧情。
相比恋爱剧情，可能谈一起生意更能引起他的兴趣。
听见姜彤彤特意提高的声音，他很明白姜彤彤在刻意激怒自己，但他却突然笑了起来，原来看小说中的女主发怒是这种心情。
当然，如果女主针对的人并不是他的话，他倒还有心情欣赏一番女主的美貌。
毕竟，哪有男人不喜欢看美人呢。
但女主是对着他说的。
姜彤彤一张俊俏的小脸此刻涨得通红，一双明亮的双眸盯着坐在位置上的男人。
她明明讨厌对方轻浮的举止，痛恨他不尊重人的言语，但不知为何，此刻她却觉得心脏跳狂跳，小鹿乱撞。
柳斯懿缓缓起身，冷峻英气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笑来。
他朝门口道，微笑着，显得他一身西装帅气异常，他神情温柔，彬彬有礼，“姜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他不想跟女主有什么感情发展，他只想自己一个人待着。
所以还是赶紧解决这男女主孽缘的开头吧。
把狗血剧情扼杀在萌芽里。
还没等姜彤彤发作，柳斯懿就又开了口，语气是之前没有过的温柔和抱歉，“之前的事情是我唐突了姜小姐，我会准备一些薄礼跟姜小姐赔礼，以表达我之前的冒昧，实在抱歉。”
原本等着柳斯懿下文，好呛声几句的姜彤彤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她没想到身为总裁的柳斯懿居然一改之前的霸道和蛮不讲理，甚至没多说几句话就这样实在又诚恳地道歉了。
柳斯懿已经这样说了，态度又这样诚恳。
如果之后她还揪着之前他壁咚她并且调戏她的事情来说，就会显得她有些小气了。
柳斯懿回想起小说男主开头对女主做的羞耻事情，顿时脸上的愧疚又多了几分。
他朝她走近，眉眼低垂，像温柔的王子般低头轻声道歉，“实在对不起，姜小姐，之前的事情真的是我昏了头。”
“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也没有歧视你实习生的身份。”
“希望你能原谅我。”
姜彤彤看着近在咫尺的英俊男人，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只能抿唇点头，然后落荒而逃。
原本跟姜彤彤吵架的人早已在刘秘书出来的时候就逃之夭夭了，现在连当事人姜彤彤都跑了。
会议室门口此刻空无一人，之前的嘈杂声也随之消失。
柳斯懿见她离开，他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刘秘书也紧跟其后地坐了回去，只是刘秘书目睹刚刚的那种情景后，更觉得自己猜错了总裁的心思。
不知道总裁会不会觉得他很蠢。
他正处于低头尴尬不愿看总裁的时刻。
柳斯懿低头翻着桌面上放着的这次会议的一些方案，眉头一皱，这些方案不像是真想做成这起生意的，感觉更像是拿上来糊弄人的。
而那个人又刚好是他。
他抬头看向埋头试图降低存在感的秘书，语气有些烦躁，“这就是霍经理‘耗费一个星期打造’的方案?”
“连我这关都过不了，还想拿去竞标吗?”
不知为何，柳斯懿脑海中浮现一些记忆片段，关于这次会议，也关于那位霍经理。
他本来因为女主出现而好起来的心情此刻更是跌落谷底。
这样的霍经理，后期怎么可能会是男主的左膀右臂
未必有些搞笑。
这种水平来做方案，没把男主公司拖垮就已经不错了。
哪里能当所谓的左膀右臂。
即使现在这个总经理霍羽还未成长起来，但能做出这种方案的水平，他几乎可以断定对方即使再怎么成长也不可能做到男主“左膀右臂”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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