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_高攀芒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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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 64 章

  因为?顾太?太?心心念念赶着要?在春节到来之前在山上做场茶会,莫晗不得不多费一番心思提前找人把工作室稍微整理布置一遍。本?来顾太?太?争着抢着要?出这个布置的钱,可莫晗还是?婉拒了她的好?意。她稍微留了个心眼,尽量少占人便宜,避免日后落人口舌。她先喊了一波工人上山,把院子潦草地整理过一遍,修理了草坪,清了水池,买了一些耐寒的花草装点角落。好?歹像个住人的地方了。

  孟秋听说?她在整理,也嚷着要?来帮忙,南希一听,如临大敌,给莫晗打了好?几个电话后才?放心让她上山。孟秋一来,就被莫晗嘲笑揶揄:“怎么,现在连出个门都要?拿批条了?”

  孟秋当然不承认:“要?是?我真想出来,他能拦得住我?”

  “唷,是?谁啊,求我编点好?话骗批条的?”

  莫晗见?南希担心,也不想孟秋上来的,可是?挨不住孟秋拿绝交要?挟。

  孟秋还是?嘴硬:“我这不是?怕他担心嘛,南希那小心脏,禁不起吓你又不是?不知道?”

  莫晗怪声怪气:“那你还真是?善解人意啊!”

  孟秋追着捶她:“你这人怎么回?事呀你,我上来还是?为?了你!”

  莫晗指窗外:“有请工人,哪需要?你这个大肚婆操心!”

  孟秋厚脸皮地摸肚子:“工人也需要?监工呀!”

  莫晗嫌弃地白她一眼,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还没想好?该不该告诉孟秋她也怀孕了。

  有孟秋相伴,繁琐的整理也多了些趣味。两人一边说?着闲话,一边收拾屋内,不知不觉半日?经过去。

  俞肖川拎着两只活鸡踏进院中时?,被院中忙碌工人先吓了一跳,刚往里没走两步,又迎面遇到扛着一把小锄头的孟秋。

  孟秋见?到他和手上的鸡,先愣了几秒才?取下肩膀锄头不客气地指着他问:“你跑来干嘛?”

  俞肖川举起手中扑腾的鸡:“送点东西。”

  “早干嘛去了!”

  孟秋本?想多说?几句风凉话,但又念着莫晗之前跟她提过,最近俞肖川找她殷勤,话里话外都留有余地。她也转告了莫晗俞肖川曾在她面前一口咬定不会离婚,莫晗听完没什么反应。不过她熟悉莫晗,没什么反应就是?还有转机。她心里还搁着俞肖川呢。两人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说?到底还是?有误会。一个不主动问,一个不主动说?,都藏着掖着,哪能不出问题。孟秋是?过来人,又是?局外人,?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不过她还是?跟莫晗说?:“他说?不离婚就不离婚,他谁啊,凭什么都按他的意思来?凭什么要?被他牵着鼻子走?!若他真不想离婚,就得拿出不想离婚的态度和诚意,首先赵又卿的事必须说?清楚,还得看你是?否愿意接受。你要?不愿意,他不想离婚有什么用。反正不是?离了他不能过,别惯着他!”

  这话既是?想敲打提醒莫晗,不要?轻易心软,也是?试探她口风。一拍两散容易,说?点狠心话就好?了,可若日后后悔就会加倍难过。孟秋体会过一次,不想莫晗重蹈她覆辙。

  莫晗看到拎着两只活鸡被孟秋拦在半途的俞肖川,嘴角歪了又歪,最终忍下笑意喊了声孟秋。

  俞肖川走到她跟前跟她解释活鸡是?张谦母亲硬塞的,都是?正儿八经在山上跑大的土鸡,他吃不了怕浪费才?拿过来的。那语气生怕她不要?。

  孟秋手指弹着活鸡头问:“这怎么吃?”

  俞肖川看莫晗。

  莫晗无意识地抚上小腹犹豫,老家习俗孕妇不宜杀生,从小耳濡目染这些,她也有些忌讳。

  俞肖川掠过她放在腹部?的手,主动举手:“我来杀鸡,你教我。”

  他也是?第一次杀鸡,虽有莫晗指挥,但依旧不大顺利。他在鸡脖子上抹了好?几刀,鸡脖子都被割歪了,鸡还在活蹦乱跳。没见?过这场景的孟秋,吓得哇哇一通乱叫。俞肖川握着刀不知如何是?好?,莫晗见?状不对,撩起袖子要?自己处理,他又不让。最后还是?院中工人出手帮忙,麻利地杀死了两只鸡,折腾一番后总算把两只鸡处理清楚了。

  杀完鸡后,俞肖川暗搓搓地发微信臭骂张谦。他说?要?去看孕妇,张谦转手就跟献宝似的拎来两只活土鸡,还说?家中鸡多,要?多少有多少。

  张谦委屈地辩解:“是?你说?活鸡新鲜的嘛!”

  俞肖川自知失策,不仅没有帮上忙,还弄得一屋鸡毛,不好?意思地准备离开,被莫晗叫住:“留下来吃饭呗。”

  孟秋不忘讥讽:“这会儿倒装上了!”

  俞肖川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厚着脸皮留下了,难得莫晗主动开口留他。

  莫晗炖了鸡汤,炒了鸡杂。俞肖川就在旁边打下手,切菜洗锅,笨手笨脚。孟秋时?不时?嘲笑几句,也偷偷拍下一些照片发给南希看。

  南希说?:“你不觉得自己多余吗?”

  孟秋回?了个白眼。

  南希又提醒:“别忘记吃叶酸,山上冷,多穿点衣服。”

  啰里啰嗦的。

  孟秋趴在沙发上看墙上的画,之前就有的,莫晗喜欢就没拆下,有一副画着少女抱着婴儿,大红色婴儿,黑色的少女,线条厚重扭曲,阴郁的画风看得人不是??舒服。画作上有作者签名和日期,签名潦草,孟秋辨认了半天,也没认出是?哪几个字。日期倒是?写着去年。她和莫晗都好?奇作者为?何画了这么一副画,隐隐有股怨气。

  饭菜做好?。俞肖川吃第一口时?,百感交集,既有失而复得的快乐,也担心拼尽全力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时?不时?看一眼对面的莫晗,好?多次都想说?点什么,关于这桌饭菜,关于赵又卿,关于吧台上落了一层灰的戒指盒。那戒指盒还在原处放着,好?像不曾被人动过。再?做一枚戒指是?崔爽主意,崔爽听说?之前那枚戒指被赵又卿戴过之后差点扔掉它。

  “这女人,别人端着碗送到口中的东西不要?,非得去抢别人碗里的吃才?香,真是?心理有病。”

  她都这么说?,?看不起赵又卿。新戒指用的材料更贵重。她多收了他双倍的钱。

  “越贵重的东西,越会珍惜。”

  确实是?这个道理。

  可惜他珍惜没用,还得戴的人当回?事。

  一肚子话在嘴边绕来绕去,最终还是?没吐出半个字,孟秋就在旁边坐着呢,当着外人说?那些话,再?诚恳也不免会被当成胁迫。他想听莫晗的真心话,而不是?迫于外人在场瞻前顾后言不由衷。

  吃完饭俞肖川洗了碗要?走,却被孟秋一句话留下。

  “这屋里屋外乱七八糟的,工人哪忙得过来,我这个孕妇可帮你干不了多少活。”

  她这话是?对莫晗说?的。

  俞肖川主动留下帮忙,被孟秋使唤来使唤去也不见?恼,乖乖地让干嘛就干嘛。

  莫晗知道孟秋是?想帮她出口气,但看着他被指挥得团团转又不是?滋味。

  孟秋见?她心疼,故意指着埋头干活的俞肖川说?:“你这会儿要?不让他干了,他肯定更难过。”

  莫晗摇头笑得无奈,孟秋又误会了她,她只是?不想要?俞肖川的讨好?。

  又是?半日,院子里更加有模有样,屋内也分出了工作区和生活区,加上一排作品展示,总算有了设计工作室的气质。

  莫晗?经满意,但孟秋总觉得差了点什么,院前院后转了好?几圈,还问俞肖川:“你不觉得差了点什么吗?”

  俞肖川托着下巴在院门口站了?久。隔天莫晗就收到俞肖川送来的一块四四方方的白色灯箱,“莫晗设计工作室”上面一行小英文字“MHDesignStudio”,英文字母都是?衣物变形而来,下面一把像手的大剪刀托着上面的大字。

  他还带了工具上山,忙活了半小时?亲手装在了门口。开灯后,灯箱里还有玄机,灯光每隔一小时?后就会变化颜色,从蓝到红。

  莫晗拍了照片发给孟秋看。

  孟秋咋咋呼呼地说?:“没错,就是?差这个,有了招牌才?像样嘛!”完了又问:“他早就准备了好?了吧,不然怎么这么快?”

  莫晗也有疑惑,留下他吃晚饭。吃饭时?问他:“怎么想到送这个?”

  这招牌他早设计好?了,从在张炀那里听说?莫晗接下星河剧场的工作开始。之前想着放在家里,后来以?为?能挂去青浦那边。可惜中间被来来回?回?的事情打扰耽搁,最终还是?迟了一步,就像那戒指。如今挂在这边,说?不遗憾是?假的,但好?歹也让它见?了人,或多或少还能挽回?一些东西。莫晗?喜欢,他看得出来。

  “既然开门招待客人,肯定需要?招牌。”

  他没有多加解释。

  莫晗盯着他看了会儿,轻声一叹:“我还以?为?你不喜欢。”

  俞肖川脑中警钟敲响:“不喜欢什么?”他好?像还是?错过了某些东西。

  莫晗微微笑过:“你以?前总要?我少接点工作。”

  自看到灯箱起,她就想起?多旧事。

  俞肖川愣了几秒才?答:“怕你累嘛。”

  这是?真心,但也或多或少夹杂了些别的私心。他不想承认莫晗忙于工作时?,他常常感到被忽视,甚至偶尔也会慌,她?优秀,越来越多的人正看到她的优秀。他真心替她开心,也担忧别人会跟他来抢夺优秀的她。这些弯弯绕绕,都是?跟莫晗相处越久了也生得越多。他哪敢让莫晗知道这些。

  莫晗噗嗤笑开,又是?这个理由,好?像女人天生就该是?矫情又虚弱的,必须得靠男人保护。

  俞肖川见?她笑了,也跟着笑了。

  饭桌的气氛?好?,好?像回?到了以?前。

  莫晗笑完轻叹:“哪有不累的工作,赚钱的事都累,男人女人都一样。”

  最近的工作多到她做起来有些吃力了,说?是?顺势感慨也好?,说?是?借题发挥也罢,总而言之,话中藏话。

  俞肖川心虚地十分敏感,听到“赚钱”二字满口食物瞬间失去滋味。有些坎一直横在他和莫晗之间,他想迈过去却始终找错了方法。?多不该说?的话一旦说?出口,破坏力巨大,修复起来谈何容易。

  莫晗低头夹菜没注意到他脸色有变,真心诚意道:“这招牌我?喜欢,希望能用久点,多赚点钱。”

  她在展望未来,俞肖川却深陷过去愧疚地再?次失去了方向和勇气。他非常难受,又十分自责,不愿像做错了事还无理取闹的孩子那样缠着莫晗不放,吃完饭坐了会儿就走了,不敢久待。

  回?家途中俞肖川接到程露电话,不大高兴地问他是?不是?和赵又卿吵架了。

  俞肖川这头还在因为?莫晗憋着一口气,听到程露提起赵又卿不免有些火大。他想不明白赵又卿都和他说?到那个程度了,为?何掉头还要?搬出程露给他施压。他特意强调:“我刚见?了莫晗。”

  程露没理会他这话,自顾自地说?她想要?说?的:“又卿进医院了,情况不大好?。她说?你们吵架了,她现在是?病人,你怎么又刺激她!”

  “又,又?!”俞肖川不敢置信地大声冷笑:“她又在你面前胡说?八道了是?吧,怎么现在她说?什么你都信呢,以?前你怎么不这样?她是?病人我就必须围着她转吗?要?是?她死了,还得我陪葬是?吗?”

  程露愣了几秒,呵斥道:“你这说?的什么话?!”

  “别白费功夫了,她的事我不会再?管了。你们爱怎样怎样吧。”

  俞肖川不耐烦地挂了电话,半夜程露又打了?多电话,他都没接,早上看到莫晗微信才?知程露找上了她。

  “给你妈回?个电话吧。”

  她早上发的,简简单单一句话,没说?其他。

  程露以?为?他们一直在一起,找他不成便找了莫晗。俞肖川心底一凉,转瞬怒火攻心,马上打电话质问程露:“你昨晚跟莫晗瞎说?什么了,你干嘛找她!?”

  程露大概正在工作中,不悦地压着嗓音:“你这什么口气!要?不是?你不接电话,我也不用找她!又卿昨晚——”

  听到“又卿”两字,俞肖川彻底爆发:“又卿又卿又卿,叫的这么亲热,你到底收了她多少好?处,这么帮她说?话?以?前你不是??看不起她吗,怎么她从美国?镀了金回?来就成了香馍馍?我真是?佩服你和赵又卿,你们是?怎么做到不计前嫌的,比谁伟大吗?我?经跟赵又卿说?得够清楚了,我也跟你说?得够清楚了,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了,我和莫晗在一起是?我想和她在一起,人家不贪我什么东西,我没什么可让人家惦记的。我求求你了,我的亲妈,别再?为?难我和我喜欢的人了,我不是?必须要?听大人话的小孩子了,我不瞎也不傻,真情假意我分得清。我有权决定我要?和谁在一起!我是?要?吃辣条还是?薯片,那都是?我的事,别再?说?都是?为?了我好?,我?经受够了!”

  他再?一次失控了,因为?赵又卿的出尔反尔,程露的步步紧逼,以?及对莫晗的无能为?力,那些无法摊开来说?的愧疚与抱歉和那些说?不清的隔阂快要?压垮他。

  “不要?再?管我的事了,离我的生活远一点,离我身边的人远一点,离莫晗远一点,上一次我?经说?过了,离她远一点,别再?演以?前那些把戏了。现在你和赵又卿关系如何我不管也不想管,都跟我没关系了。赵又卿不会怎样,她会好?好?的活下去,你是?医生你最清楚,不要?再?来打扰我和莫晗了,我只想有一个平平常常的家,过平平常常的日子。我不想像你和爸一样,不想变成俞肖言那样,不想以?后我的家庭像我们家一样,做你们的子女真的太?累了太?糟心了,我不想我的孩子也跟我一样!”

  压抑多年的情绪像颗核弹,爆发时?威力巨大,大到俞肖川吼完都有些回?不过神,好?像刚刚说?话的人不是?他。他从没想过会在这种情形下对程露说?这些话,发生得毫无准备,一股恶气从头穿到脚,完全左右了他。他感到前?未有的畅快,但畅快过后,巨大的空虚伴随着惊慌与不安随之而来。他曾预想到有这一天,总有一天他会爆发,在到达某个点的时?候。比如上次发火摔东西,他觉得起码得到那种程度,才?有必要?说?出这些话。然而上次他没说?,这次他说?了,突如其来,让他措手不及,也让程露措手不及。

  程露声音颤抖:“我只是?想让你劝劝又卿,劝劝她配合医生治疗,她病情反反复复,她还那么年轻,配合医生治疗才?能好?得更快。我以?为?你在莫晗那里,昨天你说?去找她了。”

  她想要?冷静地解释,去无法控制声音的颤抖。俞肖川听到她明显的吸气声,好?像快要?窒息。她努力地稳着气息:“做医生的都有职业病,看不得病人受苦,只想他们快点康复。赵又卿现在是?病人,她是?病人。”

  她虚弱地反问:“我和你爸确实算不上什么好?父母,但也没到你说?的那么糟糕吧?”

  俞肖川难过地无法回?答。做人父母和为?人子女都不容易,他早明白这个道理。当年他不顾程露他们反对跑去拍记录片,是?想通过摄像机的镜头找到一些事情的答案。他拍过?多人和他们的生活,拍多了渐渐明白?多事情没有答案,不同的家庭总会面临不同的难题,不同的人总会遭遇不同的困境,没有人一帆风顺地长大,没有人敢说?自己绝对幸福。对与错,好?与坏,都没有绝对。大学毕业刚毕业那会儿,他有意跟拍过一个治疗抑郁症的心理医生,他的?多病人的抑郁症都是?源于家庭,他常鼓励他的病人和家人对峙,然而大多数人这么做了都没用,甚至适得其反。他的镜头拍到了不少现场对峙后更加崩溃的场面,分崩离析的更加无可挽回?。有些问题并不是?找到了源头就能改变现在。他用镜头看了那么多人那么多事,早放弃了要?一个答案,他的家庭给不了他答案,不管是?管得太?多的程露还是?什么都不管的俞达先。

  时?至今日,俞肖川也没办法给程露一个答案。他无力地沉默着。

  程露等了一会儿,最终也选择了放弃:“她,赵又卿她没事了。我这边还有病人等着我,先挂了。”

  她平静又匆忙地先挂了电话,跟以?前一样,病人与工作永远是?最好?的借口。

  俞肖川打电话给莫晗:“我妈说?什么你别放心上,别管她。”

  莫晗笑着回?:“知道。”

  但哪能真不管呢?电话还是?得接,难听话还是?得听,毕竟是?他亲妈,嘴上占点便宜逞能说?划清界限以?后再?遇到就是?陌生人,但人电话真一个接一个地打进来,还是?得接。昨晚她以?为?他离开她家后出了车祸,惊慌地接了电话后还被程露抓了话柄讥讽:“这招以?退为?进使得不错啊。”

  翻来覆去就是?那么些话,说?的人会习惯,听的人会麻木。莫晗要?真放到心上,就是?自讨没趣。她反问了程露一个问题:“你到底是?真的讨厌我,还是?讨厌你儿子不听你的话?”

  这个问题在她心头盘旋?久,稍微琢磨下不难找出答案,赵又卿重新讨得程露喜欢,仅仅因为?事业有成吗?俞肖川突然跟她结婚,受刺激的只有赵又卿吗?人的掌控欲一旦越了界就会把人变得疯魔,身边的人被折磨久了也会疯魔。父母对子女如此?,爱人对爱人也一样。

  程露?是?气恼地训斥她:“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指点。”

  这么说?就等于认输了。程露到底还是?败给了莫晗,败给她的牙尖嘴利,败给了她总爱不管不顾地戳穿一切。她不得不承认,莫晗?厉害。她跟赵又卿?像,又跟赵又卿?不像。俞肖川愿意为?了这个女人,指责她控诉她怨恨她,毫不留情,好?像她是?世界上最糟糕最恶毒的母亲,比当年俞肖言非得嫁人时?说?过的话更狠。连着两次被亲生儿子无情的控诉后,程露再?坚强也快要?承受不住。她有?多震惊,也有?多难过,但更多的是?愤怒和不解。愤怒带着她找上了山,她急于求一个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唷,可怜的俞肖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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