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6 章_相国嫡女与侯府家的傻子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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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6 章

  很有前途的小季大人礼貌地拒绝了他给自己介绍贵人的想法,顺着记忆的方向直奔江楠语的家而去。

  江府内。

  穿着青色罗裙的女子长发用一根碧绿的簪子束在脑后,怀中中抱着一张筛网,筛网上是些新鲜采摘的药材,嫩绿地几乎滴出水来。

  她正将这些药材放在烈日下拨弄均匀,转身又去屋内拿另一筛。

  屋门就是这个时候被敲响的。

  江楠语心中有几分纳闷,今日她不必去太医院当值,从前那些小姐妹,也因为嫁人而与她渐渐没了联系,现在又有什么人会来找她呢

  没待她想明白,门房小厮便连滚带爬地跑到她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小小小小姐,见鬼了,见鬼了啊”

  江楠语脸上并没有多少慌张的表情,她顺着小厮指的方向看去,首先瞧见的便是一张熟悉而温和的脸。

  与记忆中无二,她站在阳光下,一身红鲤连纹袍衬得她肤白如雪,那双桃花眸在望向自己时,上扬起愉悦的弧度。

  是她没错,季容妗回来了。

  只是短暂的怔愣,江楠语便恢复了冷静,她看向一边的小厮,波澜不惊道“你先下去吧,这是我一位病人。”

  她表情虽然平和,语气却是毋容置疑的,小厮惊疑不定的心情逐渐稳了下来,狐疑地看了两眼季容妗,这才擦擦眼泪转身离去。

  季容妗心底思绪万千,几年不见,当年那个被江太医拎着棍子赶回家的江楠语竟然也这么稳重了。

  几乎在她想法落下的下一秒,方才还稳重平和的人一瞬窜到她面前,用力将她抱住,兴高采烈地道“老季我就说祸害遗千年,你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死了”

  季容妗咬牙“我什么时候成祸害了”

  她推开江楠语,正欲与她说个明白,低头却看见她眼底泛着亮闪闪的泪花,那泪花在她的眼中越聚越多,最后冲破眼眶,江楠语“哇”地一声哭出来“老季,我差点以为你真死了你知道吗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呜呜呜呜。”

  久别重逢,季容妗心底的酸涩也被她这一哭勾了出来,她拍了拍江楠语的肩膀,道“所以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江楠语抱住她哭的更大声“我这是喜极而泣,太好了,呜呜呜,终于有人陪我逛花楼了。”

  季容妗“”原来你盼着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个

  一番拉扯后,两人回归正常。

  季容妗就她先前的模样问道“从前没见你这么严肃过,乍一看见,还挺新奇。”

  “那不是被迫的嘛。”江楠语叹了口气,与她说了自己这几年的经历。

  身为第一个开了先例成为女官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她等她犯错,江楠语一直以来过的小心翼翼生怕犯了一点错,直到后来某次,她给小皇帝看病开药方时,有人故意将她的药方换成了另一种,害得沈炽病情加重,她也差点因此被罢官惩罚时,才意识到

  一味的退让并没有用。

  后来她抓到了那个换她药方的小太监,顺藤摸瓜找到了背后的指使者,毫不退让地与对方撕破了脸,将此事报给了沈炽。

  虽说撕破了脸,但如今过的的确比先前好上不少。

  季容妗听后只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了声“辛苦了。”

  江楠语摇摇头,道“要说辛苦,常青山这些年经商走南闯北时四处寻找你的下落,风餐露宿也很辛苦。”

  “公主也很辛苦。”

  具体的江楠语没有多说,只拿出了厚厚一沓纸,道“这是过去三年里,我为公主开出的方子,无外乎都是些忧思过度出现的小毛病,或是哪次回来身上又多了些伤毒。”

  “身为医者,最见不得这种不听话的病人。”江楠语揉了揉眉心,叹气“说起病人,还有一个更让人头疼的。”

  季容妗挑了挑眉“谁”

  江楠语不知想到了什么,无奈道“陛下。”

  “他非说他得了相思病,要见到公主才能好,我告诉他相思病一般不用于形容兄妹,他不听。”江楠语说着露出了头疼的表情“也不知道陛下和公主到底怎么了,公主好像自你去后,便很少见陛下。”

  江楠语自顾自说着,一头雾水。

  季容妗却目光闪烁,心中有了些猜测。

  大抵是迁怒吧,沈炽倒也是可怜。

  两人说了许久的话,一直到傍晚饭点时,才一同去了春旺酒楼用膳。

  用完膳后,外边天色已晚,江楠语本欲拉着她出去转转,但想到公主还在府邸等她,便与她告了别。

  季容妗一直看着江楠语的背影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才转身走向人潮,不多时,买了些东西上马车往城郊去。

  她在京城朋友不多,何平安算是一个。她死了后,季容妗曾在城郊买了块地给她立过一块碑,如今三年已过,不知那边是何等光景。

  下了马车后季容妗沿着路在林中兜兜转转,最终到了一块碑前。

  悬月当空,月光将林子照的一片亮堂,两旁的树在地上映出张牙舞爪的倒影,季容妗径直走到墓碑前。

  与想象中的不同,这儿干净整洁,没有一丝杂草的痕迹,供台前放着些碟子,里面的祭品不知被谁拿走,但显而易见地,这里时常有人来。

  季容妗将自己买来的祭品一一摆放好,又点了两炷香,最后弯腰鞠了一躬。

  做好这一切后,季容妗自顾自打开了一壶酒,看着手中的酒,道“既然来了,又躲起来做什么”

  风吹树晃,有人踩着落叶而来“小季子你果然还活着。”

  这道声音太过久远,季容妗侧眸看去。

  月下静静伫立一个女子,长发黑裙,一张脸被月光衬的很白。是叶漉,不同的是,她如今再也不用戴着面具生活。

  “叶漉。”季容妗轻声说着,目光落在眼前的碑上,问“你来做什么”

  叶漉眼眸微动,回过

  了些神,脚步轻踏走到季容妗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墓碑“今夜不回公主府是为了来祭奠何平安吗。”

  她用着疑问的语气,说出的却是陈述句“看来我猜的是对的,你和公主和好了,心中却觉得愧对何平安,所以才来此祭奠她。”

  季容妗将酒洒在何平安墓前“这里很干净,是你打扫的吗”

  她语气很平静,并没有丝毫因为她杀了何平安而表现出的愤怒,若不是她这生疏的态度,叶漉就要以为沈竹绾已经告诉她真相了。

  “是我打扫的没错,不过我可不是出于愧疚。”叶漉说着,对上身边人投来的目光,无奈轻叹道“看来指望那个女人是不可能了,也罢,还是我来告诉你。”

  她的目光没有丝毫回避,只是以陈述的语气说着“何平安不是我杀的,当年那个女人也从未下过杀了她的命令,她派我去只是为了保护她,将她送出国。”

  “至于你派来的那些人。”叶漉捏了捏眉心“鬼鬼祟祟的,我以为是宁王派来杀何平安的,就全部杀了,哦不对,逃回去一个。”

  叶漉顿了顿,忽的伸出右手“这是当时落下的刀痕,现在已经很浅了罢了,这个也证明不了什么,信不信由你。”

  叶漉懒懒散散地说着,从她手中接过余下的酒喝了一口,又洒落大半在何平安墓前“不信也正常,毕竟如果是我,我也不信那个女人会下这种命令。”

  “很奇怪不是吗那么多灾民饿死她不曾心软,八万将士战死沙场她也不曾动摇,但唯独和你牵扯上关系的人,她总会网开一面,何平安是,季太傅也是。”

  叶漉斜眼看了眼少女的表情,弯弯唇将酒壶放在墓前,转过身看她“你怕是还不知道,季太傅当年”

  “我知道。”季容妗说出这句话后,才发觉自己嗓音有几分干涩“当时为什么不与我说”

  “当时”叶漉好笑地看着她“你仔细回想一下,你有给过公主解释的机会吗”

  应当是没有的。

  季容妗想,她当时得知叶漉在场时,便认定那是沈竹绾所为,之后便是书房大吵了一架,她的确未曾给过沈竹绾解释的机会。

  她似乎一直都没给过沈竹绾解释的机会。

  叶漉见她这副表情,目光动了动,道“当年陛下故意失踪让公主急匆匆赶回来,致使你们那一面成了相见的最后一面后,公主便疏远了些陛下,可能是因为陛下长大了需要避嫌,但我想,或许也有一部分你的原因。”

  季容妗“”她收回沈炽无辜这句话。

  月色幽幽,叶漉与她说了许多当年的事,有公主的计谋,有当年的战况,有宁王的身份,说到最后,打了个呵欠,抬头看了看天道“天色不早了,有人还在等我回去呢,你自便吧,小季子。”

  说完,便转身迈着脚步悠悠远去。

  季容妗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多谢你来告诉我这些叶姐姐。”

  叶漉身形一顿,

  轻笑了一声,只摆了摆手,脚步未曾停留“知道了,小季子。”

  夜色浓重,公主府内。

  沈竹绾坐在桌前,借着烛火仔细看着手中的东西,不时动着手绣着什么。

  忽然,没有预告的,紧闭着的门被推开,手中的针刺破了手,沈竹绾蹙眉抬眸,便看见本不该回来的人此时正站在门口怔愣地看着她。

  沈竹绾下意识想将手中绣着的东西藏起,少女却三两步走到她面前,小心捧起她的手道歉“对不起,我该让金喜先通禀的。”

  她说着,小心地取出手帕将那血迹擦去,又轻轻包裹住。

  沈竹绾被她握着手,目光却扫了眼桌上未绣完的东西,她不安地动了动手,问“你怎的回来了”

  季容妗一顿,这才看见她面上难得的有几分窘迫,目光一转,便知晓她为何这般了。

  她面前的桌上放着一只未绣完的香囊,烛火静静跃动,季容妗心头有些酸软,又觉有几分好笑。堂堂公主殿下,绣香囊竟在晚上偷偷摸摸地绣。

  只是看见她手上不止一个的针孔时,又笑不出来了。沈竹绾看少女逐渐没有笑意的双眸,正欲问她怎么了,便忽然被眼前人用力抱在了怀中,力度之大,两人几乎紧密相贴。

  沈竹绾感受到她情绪的不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温声问着“阿妗,发生什么了”

  季容妗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她,脑海里回想起叶漉与她说的话,沈竹绾从始至终都有顾及过她的感受,只是她从未给过沈竹绾解释的机会。

  “对不起。”沈竹绾听着少女在她耳旁轻哽道“我应该多信任你一些的,无论是何平安还是季太傅,我应该再多相信你一点的。”

  若是她肯多听她一句解释,也不会就此远走女皇国三年,让沈竹绾受了那么多伤,感受过那么多痛。

  沈竹绾心头一动,大抵知晓她从何处得知这些消息了。

  少女的轻哽让她心中也跟着一并堵得慌,她轻轻抱着少女,在她耳畔道“不怪你,阿妗,怪我,若不是我欺瞒你在先,也不会让你对我失了信任。”

  女人恳切的话语落在耳旁,季容妗眼底的泪滚落下来,她闭了闭眼,心脏抽痛着,她分明知晓她自深宫而出,凡是记于心缄于口才是正常的,又为何一直汲汲于让她对自己坦白一事。

  季容妗摇摇头,道“绾绾,我分明知晓你身处之位应当谨言慎行,却始终没有对你足够信任。”

  她哽咽出声时,被女人轻轻推开。

  沈竹绾捧着她的脸,温柔又心疼地擦去她脸上的泪珠,道“阿妗,怪我一直不肯与你说才是。当年在镇楚城,我无数次后悔当时急匆匆离去的决定,让那场争吵成了我们离别的最后一面,我甚至因此迁怒炽儿,可后来我才明白,我对他的迁怒何尝不是对我自己的痛恨。”

  “我恨我自己为什么没有将你带回来,恨我对你比对炽儿终究少了些关心,更恨我有那么多次可以开口的机会,却始终选择了沉默。”她将少女脸上的泪擦去,与她额头相贴“阿妗,我应该早点明白的,爱人之间不应有欺骗和隐瞒,哪怕打着为对方好的旗号。”

  季容妗的咬着唇泪如雨下,她看着女人近在咫尺的容颜,抬首吻了上去。

  咸湿的泪珠在口中弥散,季容妗将女人抱到床上,彼此之间情意弥漫,无需多言一切水到渠成。

  破碎的呻吟在耳边响起,季容妗看着女人散乱的乌发,眼底的水痕,俯身在她耳边道“绾绾,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回应她的,是女人愉悦到极致时喷薄而出的潮热。

  她颤着声音,浓烈的爱意浸湿眼角,她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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