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_相国嫡女与侯府家的傻子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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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章

  女皇国身为东道主,为各国来着安排的住所自然是极为舒适的。

  沈竹绾的住所在城内一处庄园,有山有水,一眼望去全是盈盈的绿意。

  季容妗跟在影一身后,不急不缓地朝着庄园内走去。

  影一虽走在前,余光却不时瞟着身后的人。

  她穿着烟色水袖长裙,脸上是挑不出错的笑,悠悠然四处打量着庄园内的花草树木,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模样。

  影一不由得想到当日在大街上,公主与她相认的模样。那时他甚至怀疑公主是不是找不到驸马而疯魔了,可一段时间下来,他心惊胆战地确定,驸马是个女子。

  “驸马,公主就在前面了。”

  影一瞧着碧绿深处露出来的一角红亭,下意识地道,说完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看来我与驸马的确相像啊。”季容妗未曾在意他的话,朝着亭子的方向看去。

  即便相隔甚远,也依旧能看出女子仙姿玉骨,似是察觉到这边有人来,她侧眸往这边投来一瞥。

  季容妗弯着唇对她一笑,喃喃道“可惜,我终究不是她啊。”

  影一微怔,眼前少女虽是笑着的,可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发愣期间,沈竹绾已然起身迎接上来。

  影一便瞧见,方才眸中还没有温度的少女,彼时眼底竟漾开了点点柔波。

  她迎上去,在距离沈竹绾不远不近的地方停了下来,叫她“公主殿下。”

  “嗯。”沈竹绾目光短暂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轻声“梁小姐昨日看起来不是很舒服,今日如何了”

  “已无大碍,多谢公主关心。”

  沈竹绾点了下头,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引着季容妗往亭内走“我观梁小姐昨日面色发白,额头冒汗,可是头痛”

  她说着,关切的目光便落在了季容妗脸上。

  季容妗眼底勾出一丝微嘲,抬头轻笑道“并非头痛,只是月事来了,肚子痛而已。”

  沈竹绾神色微顿,一人从前相处那般长的时间,她竟不知道她会肚子痛。

  “我这里有些驱痛保暖的药物,梁小姐若是不嫌弃,一会可以带些回去。”

  “不必,只痛第一日,忍忍也就过去了,况且是药三分毒。”

  “好,听你的。”

  说话期间,两人走到凉亭内,亭外是缤纷的桃树,眼下这会正开着娇嫩的花骨朵,风吹花动,溢出的香气便飘得满园都是。

  季容妗坐下后,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般,从袖中拿出一张折叠好的手帕,递还到沈竹绾面前,抿唇笑道“这是公主的绣帕,眼下洗干净了,也该物归原主了。”

  沈竹绾的目光落在那张绣帕上,又顺着那细长的指节缓缓上移,落在少女脸上。

  她仍旧是清浅地笑着,仿佛只是顺带着过来还。

  “不过是一张绣帕,梁小姐有心了。”

  季容妗但笑不语,不出片刻,金喜便过来将那帕子收走,留下一只金钰镶边的小碗在她面前那。

  季容妗微微抬眉,不解地看向沈竹绾“这是”

  梁小姐打开便知道了。”

  季容妗笑笑,也不推辞,轻轻将那顶碗盖掀开,顿时,浓香的热气弥漫而上,白花花的水晶银耳上翻滚着几粒红泱泱的东西,间或夹杂着几颗白白胖胖的莲子。

  女人的话响在她耳旁“梁小姐喝些吧,可以缓解疼痛。”

  季容妗看着碗中之物,抬眸笑了一下“多谢。”

  她低头喝着汤,装作没有看见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玩笑道“公主对我如此好,该不会是因为我与驸马长得相像吧”

  “自然不是。”女人的声音顿了顿,缓缓落下“因我与梁小姐颇为投缘。”

  “那便好。”季容妗从碗中抬眸看向她,笑道“毕竟我不是她,也不会成为她。”

  两人目光隔着薄薄的热气相接,只是这浅浅的一眼,却让沈竹绾的心漏跳了一拍,攥着茶盏的指尖因太过用力而发白,想说什么,却觉得喉咙被堵住。

  她看着眼前的少女,呼吸起伏不定“你想起来了”

  “什么”季容妗扬眉有些疑惑,随后像是反应过来什么般,笑道“开个玩笑,公主莫要在意。”

  玩笑,真的只是玩笑吗

  “阿妗。”她呐呐喊出声,又在面前少女似笑非笑的目光中逐渐回过神,咽下所有情绪。

  季容妗笑容淡了些“公主殿下,我说了,我不是她。”

  不是她,怎么可能不是她。

  她分明已经想起来了,却仍旧要装作未曾想起的模样,她不愿再做从前那个“季容妗”,只想做如今的“梁笙”。

  心像被千万根针尖刺中,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沈竹绾咬着下唇,神情悲恸地看向少女。

  季容妗收起了笑,缓缓站起,居高临下地看着女人,眸中闪着明灭不定的光“若是公主执意要将我当做旁人,那我只能说,日后我们不要再见了。”

  “阿妗。”沈竹绾起身看着少女的背影,想追上去,却在追出两步后停了下去,眸中上了一层水色“我日后不会再欺瞒于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少女打断她的话,停下步子,目光直视前方“至于公主想如何做,那是公主的事,与我无关。”

  少女在说完这句话后,便不再停留,大步往外。

  沈竹绾死死咬着唇看着少女逐渐远去的背影,心尖传来的痛意终于在这一刻弥漫全身。

  季容妗脚步迈的又大又快,一直到出了庄园,才募地停下步子。

  “出来吧。”季容妗冷声道。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男子的声音很快响在她耳畔“驸马。”

  季容妗回眸看去,面无表情“你跟着我做什么。”

  影一目光微闪,终究还是道“

  我有些话想与驸马说,关于从前一些事,驸马可能有所误会,公主这几年过的很不容易”

  “误会又如何她过的不容易又与我何干难道因为她过的不容易我就要原谅她”季容妗嗤笑了一声“真是可笑。”

  影一嘴唇微动“可公主是为了驸马您。”

  “闭嘴”季容妗冰冷地抬眸,道“别说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将锅往我身上扣,她如今遭受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影一还想说什么,一道声音叫住了他“影一,回来。”

  影一动作一顿,往声音来源看了一眼,果然是公主。

  她站在木门深处,单薄的身影仿佛风一吹便能将她带走,影一纵然想要辩解,却也不敢不听沈竹绾的话。

  季容妗目光讥诮地看着门内那道声音,静静等待她接下来的解释。

  可是女人没有,她只是用那双动人的眸子遥遥看着她,绿草茵茵,桃花粉嫩,她却像枝即将枯萎的花朵,在一众生机中显得格外脆弱。

  季容妗无声盯着她看了片刻,嵌入掌心的指甲缓缓抽出些血色,唇角掀起一道自嘲的笑,季容妗没再停留,转身离去。

  真是可笑,她竟然会在这等着她来解释。

  沈竹绾目送着她走远,再走远,下唇终于溢出一丝鲜血,她闭了闭眸子苦笑一声,心想,这的确都是她自己选择的。

  所以她如今的选择,自己也应当尊重,原本便是这样打算的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心像碎裂了般疼痛难忍。

  距离众国联会还有三日,沈竹绾果真没再来找她,季容妗一人待在将军府,时常躺在树下阖眸听鸟叫。

  旁人看不出,肖桂安却一眼便能瞧出她如今的不对劲。

  明亮的天空忽然多出了一抹阴影,季容妗悠悠睁开眸子,看见的便是肖桂安的脸。

  她笑了笑,道“肖姐姐,今日怎的有空过来”

  众国联会快要开始,按理来说,肖桂安如今应当忙着宫中安全才是。

  肖桂安偏开眸子,道“宫中暂且不需要我,我见你这两日心情不好,所以过来看看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季容妗摇摇头,笑着从摇椅上站起“哪能啊,不是肖姐姐说这些日子不让我出门吗我一寻思,便乖乖听话留在了将军府。”

  肖桂安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只是如此”

  “当然”季容妗信誓旦旦。

  “嗯。”肖桂安点了点头,竟然真的没再追究。

  往日里不把她问个乌龟翻身四脚朝天是不会放过她的,季容妗一时觉得有些稀奇,便起身,哒哒哒走到肖桂安面前,伸出双手往她肩上一按,女人便被她按坐在摇椅上。

  眼前少女笑眯眯地打量着她,以与她如出一辙的口吻问“肖姐姐这是有心事不妨与我说一说”

  肖桂安面色如常任由她打量,抿唇道“没有。”

  “是吗”眼前少女弯起唇角笑得狡黠肖姐姐自己怕是都不知道,你在说谎时,会下意识抿唇,刚刚那一瞬,你抿唇了。”

  肖桂安微怔,正欲解释,季容妗却轻叹道“罢了,肖姐姐看来是不与我亲近了,有话也不愿告诉我了。”

  她佯装伤心地离开,肖桂安不由无奈叫住她“罢了,我与你说就是”

  片刻后,肖桂安紧张地看着少女,撇开眸子抿唇道“你若是不答应,那便算了。”

  季容妗注视着她,眼睫微垂,半开玩笑半真地说着“肖姐姐,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肖桂安心头微突,下意识想抿唇,却又及时制止,直视着少女无奈道“你倒是想的美,我如何喜欢你什么”

  她的表情无奈中还带着丝丝嫌弃,让季容妗感到不好意思的同时,立马笑嘻嘻地道“那我便答应了,反正又不是真的。”

  肖桂安心尖微痛,却仍旧笑着回她“好。”

  三日后,筹备已久的众国联会终于在皇宫展开,无数宫人鱼贯而入,手中端着一份份精美的食物放在各国来者面前,光是盘子,每个人面前便摆着三四十个,各种美酒点心水果特产琳琅满目。

  众国联会上除了各国来使,女皇国一些重要朝臣也参与到此次宴席上来,无出意料,全是有名的大儒文士,肖桂安赫然在列。

  季容妗本不能参与这种宴席,只是身份特殊,到底还是给她留了一个席位,为了照顾她,便将她安排在肖桂安身侧。

  不偏不倚,沈竹绾就在两人对面。

  季容妗心中兀自一突,暗自想真是赶了巧了,于是全程低头往嘴里塞,不去看她。

  肖桂安似是也发现了什么,目光轻轻一瞥,本不欲做什么,但瞧着少女吃的两腮鼓起的模样实在觉得有几分可爱,手臂微动,便将桌上的一盘瓜果放在了少女桌上。

  季容妗埋头苦吃间隙不忘抬眸对她一笑,而后继续低头干饭。

  沈竹绾借着喝酒的间隙看见过许些次两人的互动,她未曾说一句话,只一盏接一盏地喝着酒。

  喝到胃部灼热,喝到目中染上一层浅浅的水色。

  而此时,宴席过半,众人看舞姬跳舞取乐也难免有些疲劳。

  洛愈便叫人扯了舞姬。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各国来着互相结识表达友好的时间。在众国联会最开始的时候,中场休息这段时间的确是众人交谈的时机,但最近两年却逐渐演变成国家与国家之间的联姻。

  能参与众国联会的,都是各国皇室,或是太子或是王爷,他们来此自然都带着联姻的任务。

  联姻一事,讲究国与国势均力敌,但也有例外。

  譬如大乾,国力强盛,但掌权人稀少,掌权人还是可以外嫁的女子,这显然是各国最喜欢的配置,只要与沈竹绾联姻,逐渐蚕食大乾也并非不可能。

  只是,他们自然不是傻子。沈竹绾更不是,更遑论这些年来,沈

  竹绾的“寻夫”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大多数人都只会在心中想想,面上不会说出。

  但,有人识趣,也自然有人不识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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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国太子魏无浊便是那不开眼不识趣的人,他对沈竹绾本就是见色起意,知晓她们国家的情况后,更是发誓势必要将沈竹绾拿下。

  眼下喝了几盏酒,魏无浊身上的劣根性便展露无遗,他面颊驼红,目光大赤赤地落在沈竹绾身上“公主今日是有什么心事吗怎的一盏接一盏地喝酒”

  他那点心思,在场的人都知道,但大家更知道,沈竹绾此人不是个好惹的主,当下都看起戏来。

  季容妗往口中塞果点的速度也慢了些,余光往女人那边看去。

  沈竹绾面颊微红却难掩清冷之姿,细长的手指捏着酒盏,下颌微抬,清亮的酒水便落入了她口中。

  见沈竹绾没有理会自己,魏无浊也不懊恼,只笑嘻嘻地道“公主莫不是还在想着你那死去的驸马唉,你说这人死了就死了,还给人留下回忆做什么,可苦了我了。”

  他莫名感叹,好似没有“驸马”这个人,沈竹绾此时已是他的囊中之物般。

  沈竹绾冷冷朝他投去一瞥。

  魏无浊顿时兴奋起来,还未说话,沈竹绾便开口道“若是太子再这般口无遮拦,我大乾也不会忍气吞声,到时候,你这太子之位落入谁手可说不准了。”

  魏国子嗣最多,竞争也最强。虽说魏国不惧怕大乾,可若是魏无浊无缘无故给魏国招来战争,势必会影响到他。

  魏无浊本是仗着魏国实力与大乾不相上下才敢那般说话,但他没想到沈竹绾如此不给面子,可她说的又的确是实话。

  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魏无浊沉着脸阴阳怪气地道“倒是没想到公主如此爱重一个死去的人。”

  季容妗再次往嘴里塞了一个果子,听见这话,竟莫名有几分想笑。

  沈竹绾余光注意到她唇角的笑,目色微动,很快便想明白什么,低垂着眼睫,心口的苦涩逐渐蔓开。

  各国人互相吹捧,到底也定下了几门联姻,不出片刻,沈竹绾忽然听到有人说“我齐国与女皇国乃是邻邦,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不如咱们亲上加亲我齐国有意与女皇国联姻,恰好,我儿心中十分欢喜肖大将军,亦可入赘为婿,不知大将军怎么看”

  沈竹绾到底抬起了眸看向对面的人,也借着这个间隙,近乎贪婪地看着少女。

  肖桂安的声音很快响起“我女皇国自是愿意与齐国交好,只是可惜,我已有夫婿人选,下个月便要订亲了。”

  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沈竹绾便白了脸。

  她看向对面今日穿着一身男装的少女,手指缓缓收紧。

  “哦已有夫婿人选,那真是可惜了,不知是谁”

  在所有人的目光下,肖桂安轻轻笑了出来,往日冷面强硬的模样全数消失,只剩下眼底一片柔和,她看着身边眉眼昳丽的少女,嗓音轻柔唤道“阿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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