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二章 天下英雄永不陌路
“刚才真是千钧一发呀！差点以为出不来了！”
“那些吓人的影子是什么呀？好像不许我们出来一样！”
“……”
派蒙庆幸的大口呼吸，小胸脯一上一下，就连围巾披风也跟着抖动。
“可能是那些曾经被封印的魔兽吧！”
夏天迟疑的想了一会儿，给出另一种比较正能量的回答：“也有可能……是那些用生命守护这处封印的千岩军将士，是他们不想封印被打开的意志。”
这种说法，不免让人肃然起敬，也让派蒙跟着担忧：“啊？那我们这样跑出来，会不会影响到封印？”
说不受影响，那是假的。
原本好好的封印，你硬是破开一个洞，怎么可能没有影响？
但从结果看，似乎还好。
夏天已经感知过周围，没有出现污秽的气息。
“应该不会……你看，周围不是一切都正常吗？”
最后阶段，既然钟离出手帮忙了，那相信他肯定会完善处理。
总不能让五百年前的灾祸再次重演。
派蒙警惕的环视周围，确实没有看到那些黑乎乎的影子，空气中也没有奇怪的味道。
旋即笑道：“多亏了夜兰和魈！”
众人也想跟着道谢。
大概是夜兰不习惯被围着夸赞的氛围，抢先一步逃离现场：“看起来大家都没有受伤，不如在原地休息休息，我先去检查一下附近有没有其他异状。”
还不忘叮嘱烟绯和久岐忍，一定要将在层岩深渊知晓的消息保密。
至于魈……
仅仅是没有盯着，他人就不见了，只留下一缕清风。
“魈呢？怎么连道别都没有？好歹也共患难一场。”派蒙双手抱胸，皱起的眉头有几许不满意。
“他可能去铜雀庙了……见到了浮舍大哥，让他想起很多往事吧！”
同为仙人的烟绯，也不是完全能体会魈的那份心情。
未免众人担心，她尽可能轻松的说：“不用担心，魈可以说是我认识的仙人里面，内心最强大的！相信很快就能调整好心态。”
再强大的内心，如果总是憋着独自面对，也很容易走偏。
“铜雀庙……”夏天喃喃，似是在想什么。
太威仪盘此刻褪去被激活的光芒，形状又变小了许多，可以被收纳进挎包中。
看起来就和一般的小罗盘无异。
烟绯将太威仪盘包好，安心的拍拍挎包：“为了感谢大家帮忙寻找到太威仪盘，也为了庆祝我们顺利逃离险境……我请大家去璃月吃大餐！”
听到吃大餐，派蒙可劲兴奋：“吃大餐！吃大餐！我这几天都饿坏了！”
在地下空间，身体没有感受到时间流逝的饥饿和疲惫，但在出来之后，这些天的生理需求仿佛被叠加在一起，同时爆发了出来。
众人不约而同的摸了摸肚子，怕发出丢脸的「咕咕」声。
还有很多想说的话，都可以留到饭桌上闲聊。
见夏天望着夜兰去调查的方向，没有动身的意思，
烟绯走近问道：“夏天……你不去吗？”
此时情绪平稳，有些不好意思继续以「姐夫」来称呼……毕竟也要照顾姐姐的形象，还没有婚嫁呢！
“你们先去吧！我还有点事情。”夏天婉言拒绝。
在地下秘境，看到那些永远回不了家的千岩军将士留下的信件。
他已经决心，要先回家看看。
夏天心中所想，恰好和荧重叠。
荧走过来，不是说服一起去吃饭，而是要帮好姐妹递话。
“夏天……上次，我们回洞天仙府，莫娜就问了你的情况，说你怎么好几天都不回家……我想，你最好还是抽时间回去一趟。”
额，这话说的，好像自己是什么不顾家的负心汉。
想一想……好像也没说错。
从在层岩深渊执行勘探任务开始，出去后见了凝光，见了罗莎琳，见了甘雨和刻晴……
本是打算要回家见莫娜和芭芭拉她们的……但陪着刻晴在屋顶睡着了。
第二天又得去岩上茶室找夜兰商议七星选举考核事宜，接着稀里糊涂的二次深入层岩巨渊。
算算时间，得有十天半个月没回家了。
虽然是在办正事，但又不是和去稻妻一样，没办法回家……
真挺过意不去的。
“嗯，今天肯定回去。”
“……”
仿佛是故意算准时机，等众人都走了，夜兰才调查完周围的回来。
只剩夏天一人，微笑打趣：“原来你这么胆小？连几句分别感谢的话，都不敢听？”
夜兰并未否认不习惯分别的场景，但也给出自己的解释：“我只是不习惯听那些谢来谢去的废话！”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她们让我转述谢意，说多亏了你……”
夏天偏偏要说，被一眼瞪停：“你故意的？”
“好啦，不开玩笑，我得回去一趟，就先告辞了……”
像是在和上级领导请假，然后免不了被领导寻根问底。
“你要去哪？”
“回去啊。”
“我们还有工作。”
“哈？”
面对夏天诧异的困惑，夜兰一脸「你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的表情。
“你难道忘记了吗？我们是中途暂停了七星选拔考核的使命……这边的事情做完，当然要继续考核工作！”
“我的属下应该已经收集了一定的情报，正好展开详细调查。”
这是夜兰盘算好的，在自己进行层岩深处调查的同时，派了大量属下去进行情报收集工作。
夏天当然没有忘记这份凝光交代的委托，所以才会特意留下来道别。
没想到夜兰居然这么不通人情，都听不出隐藏的意思。
只好无奈的解释清楚：“夜兰大小姐，大家都是有私事的，我也不是什么孤家寡人，总得回家报个平安。”
“回家？你有家？”
“哈？”
这问题可谓是相当没礼貌。
什么叫「你有家」？像在骂人一样。
但夜兰真的只是惊讶。
根据她的情报，夏天最先出现在蒙德，而后转为璃月户籍，又去了稻妻三个月。
但不管是在哪里，都是以旅行者的身份，并没有真正的久居。
其名下也没有能够被称为「家」的房产。
在蒙德，是寄居在占星术师莫娜的家里。
璃月就更不说了，如果麾下有产业，一定逃不脱总务司的调查。至于稻妻……三个月前，是他第一次去稻妻。
所以……他是回的哪个家？
夏天也知道夜兰没有恶意，但实在没办法在被如此质问后，还能和颜悦色。
不高兴的反怼：“这叫什么话？难道你没家？”
“不是这个意思……”夜兰歉意的摇手，还是第一次为自己的问话感到抱歉：“我的意思是……你成家了？父母在璃月吗？”
夏天能怎么回答？
说自己是个孤儿？那不和骂自己一样？
也不好说自己没成家，但是家里老婆一大堆。
只好以问代答，玩笑似的敷衍过去：“打听这个做什么？难道你对我有兴趣，想提亲？”
特意坏笑的摸了摸下巴，一脸打量美色的流氓作态。
夜兰不给好脸色，轻骂一句：“油嘴滑舌！”
而后转身往璃月的方向：“那就明天见！依旧是在岩上茶室二楼。”
……………………
……………………
夏天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在回璃月的途中，专门去了一间修缮不久的庙宇。
铜雀庙。
庙如其名，是用以纪念一位名叫「铜雀」的夜叉。
夏天不认识，向烟绯打听，是为了寻找另一位大夜叉。
就在庙宇边的山丘，魈果然在那。
察觉到夏天的气息，魈奇怪的问：“你怎么来了。”
问的废话，回的也是废话：“自然是有事和你说。”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打听来的，烟绯说你回望舒客栈前，应该会来这里的庙宇。”
夏天与魈站在一排，迎着风口，望着庙宇和庙宇前方的青翠草地。
没有提问，沉默少言的魈，却主动介绍起这处庙宇。
“这座庙，供奉着我的一位同伴。”
“他叫铜雀，本是夜叉中的小仙，后被帝君赐予仙名「铜雀」。”
“在魔神战争时期，他死在了沙场。”
“不久之前，这里的庙宇还破旧不堪。”
“多亏了你的两位朋友……不知道她们与那些人类说了什么，才将这座庙宇重新修缮。”
“……”
两位朋友，指的是荧和派蒙。
她们也有自己的冒险，做了很多很多事情。
或许是某个机缘巧合，帮忙修复了这处本已经破落的庙宇。
魈主动谈起这处庙宇，只因心中有诸多感慨，也是他决定去寻找浮舍下落的诱因。
“夜叉但行守护之责，本就无意寻求什么后人纪念。”
“但偶然看到这处庙宇恢复香火，心中却是欣慰许多。”
“我才明白，纵然是夜叉，也不是无欲无求的，于是……我便想了结心中挂念，去了层岩深渊，寻找浮舍的下落。”
现在，这份心愿算是了了。
夏天知道魈一直处于被业障折磨的痛楚中，如果心愿了结，所否也会轻松一些呢？
“见到浮舍，算是轻松了吗？”
“很难说清……见到浮舍，令我有重回过去的错觉。”
“……夜叉一辈子，说得好听是骁勇善战，说得直白些，只会做这般杀戮之事。”
“能在极致的战斗中死去，对浮舍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也是如此……我也曾想过，我已活了许久……若是能为救人而死，称不上太坏的事。”
所以，在地下秘境，魈才有那股试图牺牲自己来拯救他人的想法。
为拯救他人而献出生命，应当是事情发生时的一种自然抉择，而不是强求的结果。
否则，就等于是另一种疯狂。
现在，或许想法有所改变了。
“伐难、弥怒与应达均已殒命，唯有浮舍下落不明……此事如木刺在心，所以明知艰险，我亦去了层岩。”
“……如今总算知道了当年在层岩巨渊发生过什么，也算了结一段往事。”
“可惜……”
一缕叹息。
心事了结，却也有一丝遗憾。
“铜雀死于千年前的魔神战争，他比我们都年轻，他战死时，浮舍很难过。”
“夜叉死伤太多，犹如满天飞鸟散于各地，如伐难所说……夜叉难寻魂归之处。”
浮舍殒身于地下，残躯和灵魂，都没能带出来。
就是立碑立坟，也不知道应该在里面埋些什么。
夏天从怀中一掏，一块拳头大的旧石出现在魈的面前。
“给你这个。”
“这是？”魈虽然惊讶，但眼瞳中的情感已经感知到了夏天的意思。
“在离开地下前，我取了一块石头，就是地脉记录他们记忆的那块石头……虽然只有一小部分，也没办法继续复现印记。”
“但……在我的家乡，对很多没办法落叶归根的人，就会像这样，用某种留下过痕迹的物件当作他们本身，替代他们的躯体和灵魂，回到故土。”
“我想，这块石头，也可以当作是对浮舍的纪念吧！”
夏天指着铜雀庙：“既然铜雀庙是用来纪念夜叉的，不如就将这块石头也供奉在庙宇之内吧！”
魈没有犹豫的结果石头：“谢谢。”
“……或许像浮舍，伯阳，还有那些千岩军的将士，他们难以寻到魂归之处。”
“但……大家都是英雄，会永远被记忆！”
夏天的话，让魈沉寂：“英雄……是个好词。”
两人下了山丘，去了庙里，魈设画法阵，安置好石头。
夏天则烧了三炷香，表示敬意。
转身，退至门外，望着铜雀像和一旁的浮舍石，又望向苍茫辽阔的璃月大地。
魈没有缅怀友人的悲伤，心中反而无比的通畅，再没有牵挂的心结。
他感叹着。
“灾厄或无尽头，可凡尘有情，纵是修罗亦有牵挂。”
“就应你说的吧……从今往后，天下英雄永不陌路。”
……
夏天来找魈，没有多少大话，也不想说什么大道理。
已经活了数千年的夜叉，有谁能将他说通呢？
任何事情，都只能靠他们自己想通。
除了带来那枚象征「浮舍」的石头，夏天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倾听。
有人倾听，才有人愿意诉说。
就如魈的心结有被化解。
夏天「担心魈」的这份心结，也终于随风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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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吓人的影子是什么呀？好像不许我们出来一样！”
“……”
派蒙庆幸的大口呼吸，小胸脯一上一下，就连围巾披风也跟着抖动。
“可能是那些曾经被封印的魔兽吧！”
夏天迟疑的想了一会儿，给出另一种比较正能量的回答：“也有可能……是那些用生命守护这处封印的千岩军将士，是他们不想封印被打开的意志。”
这种说法，不免让人肃然起敬，也让派蒙跟着担忧：“啊？那我们这样跑出来，会不会影响到封印？”
说不受影响，那是假的。
原本好好的封印，你硬是破开一个洞，怎么可能没有影响？
但从结果看，似乎还好。
夏天已经感知过周围，没有出现污秽的气息。
“应该不会……你看，周围不是一切都正常吗？”
最后阶段，既然钟离出手帮忙了，那相信他肯定会完善处理。
总不能让五百年前的灾祸再次重演。
派蒙警惕的环视周围，确实没有看到那些黑乎乎的影子，空气中也没有奇怪的味道。
旋即笑道：“多亏了夜兰和魈！”
众人也想跟着道谢。
大概是夜兰不习惯被围着夸赞的氛围，抢先一步逃离现场：“看起来大家都没有受伤，不如在原地休息休息，我先去检查一下附近有没有其他异状。”
还不忘叮嘱烟绯和久岐忍，一定要将在层岩深渊知晓的消息保密。
至于魈……
仅仅是没有盯着，他人就不见了，只留下一缕清风。
“魈呢？怎么连道别都没有？好歹也共患难一场。”派蒙双手抱胸，皱起的眉头有几许不满意。
“他可能去铜雀庙了……见到了浮舍大哥，让他想起很多往事吧！”
同为仙人的烟绯，也不是完全能体会魈的那份心情。
未免众人担心，她尽可能轻松的说：“不用担心，魈可以说是我认识的仙人里面，内心最强大的！相信很快就能调整好心态。”
再强大的内心，如果总是憋着独自面对，也很容易走偏。
“铜雀庙……”夏天喃喃，似是在想什么。
太威仪盘此刻褪去被激活的光芒，形状又变小了许多，可以被收纳进挎包中。
看起来就和一般的小罗盘无异。
烟绯将太威仪盘包好，安心的拍拍挎包：“为了感谢大家帮忙寻找到太威仪盘，也为了庆祝我们顺利逃离险境……我请大家去璃月吃大餐！”
听到吃大餐，派蒙可劲兴奋：“吃大餐！吃大餐！我这几天都饿坏了！”
在地下空间，身体没有感受到时间流逝的饥饿和疲惫，但在出来之后，这些天的生理需求仿佛被叠加在一起，同时爆发了出来。
众人不约而同的摸了摸肚子，怕发出丢脸的「咕咕」声。
还有很多想说的话，都可以留到饭桌上闲聊。
见夏天望着夜兰去调查的方向，没有动身的意思，
烟绯走近问道：“夏天……你不去吗？”
此时情绪平稳，有些不好意思继续以「姐夫」来称呼……毕竟也要照顾姐姐的形象，还没有婚嫁呢！
“你们先去吧！我还有点事情。”夏天婉言拒绝。
在地下秘境，看到那些永远回不了家的千岩军将士留下的信件。
他已经决心，要先回家看看。
夏天心中所想，恰好和荧重叠。
荧走过来，不是说服一起去吃饭，而是要帮好姐妹递话。
“夏天……上次，我们回洞天仙府，莫娜就问了你的情况，说你怎么好几天都不回家……我想，你最好还是抽时间回去一趟。”
额，这话说的，好像自己是什么不顾家的负心汉。
想一想……好像也没说错。
从在层岩深渊执行勘探任务开始，出去后见了凝光，见了罗莎琳，见了甘雨和刻晴……
本是打算要回家见莫娜和芭芭拉她们的……但陪着刻晴在屋顶睡着了。
第二天又得去岩上茶室找夜兰商议七星选举考核事宜，接着稀里糊涂的二次深入层岩巨渊。
算算时间，得有十天半个月没回家了。
虽然是在办正事，但又不是和去稻妻一样，没办法回家……
真挺过意不去的。
“嗯，今天肯定回去。”
“……”
仿佛是故意算准时机，等众人都走了，夜兰才调查完周围的回来。
只剩夏天一人，微笑打趣：“原来你这么胆小？连几句分别感谢的话，都不敢听？”
夜兰并未否认不习惯分别的场景，但也给出自己的解释：“我只是不习惯听那些谢来谢去的废话！”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她们让我转述谢意，说多亏了你……”
夏天偏偏要说，被一眼瞪停：“你故意的？”
“好啦，不开玩笑，我得回去一趟，就先告辞了……”
像是在和上级领导请假，然后免不了被领导寻根问底。
“你要去哪？”
“回去啊。”
“我们还有工作。”
“哈？”
面对夏天诧异的困惑，夜兰一脸「你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的表情。
“你难道忘记了吗？我们是中途暂停了七星选拔考核的使命……这边的事情做完，当然要继续考核工作！”
“我的属下应该已经收集了一定的情报，正好展开详细调查。”
这是夜兰盘算好的，在自己进行层岩深处调查的同时，派了大量属下去进行情报收集工作。
夏天当然没有忘记这份凝光交代的委托，所以才会特意留下来道别。
没想到夜兰居然这么不通人情，都听不出隐藏的意思。
只好无奈的解释清楚：“夜兰大小姐，大家都是有私事的，我也不是什么孤家寡人，总得回家报个平安。”
“回家？你有家？”
“哈？”
这问题可谓是相当没礼貌。
什么叫「你有家」？像在骂人一样。
但夜兰真的只是惊讶。
根据她的情报，夏天最先出现在蒙德，而后转为璃月户籍，又去了稻妻三个月。
但不管是在哪里，都是以旅行者的身份，并没有真正的久居。
其名下也没有能够被称为「家」的房产。
在蒙德，是寄居在占星术师莫娜的家里。
璃月就更不说了，如果麾下有产业，一定逃不脱总务司的调查。至于稻妻……三个月前，是他第一次去稻妻。
所以……他是回的哪个家？
夏天也知道夜兰没有恶意，但实在没办法在被如此质问后，还能和颜悦色。
不高兴的反怼：“这叫什么话？难道你没家？”
“不是这个意思……”夜兰歉意的摇手，还是第一次为自己的问话感到抱歉：“我的意思是……你成家了？父母在璃月吗？”
夏天能怎么回答？
说自己是个孤儿？那不和骂自己一样？
也不好说自己没成家，但是家里老婆一大堆。
只好以问代答，玩笑似的敷衍过去：“打听这个做什么？难道你对我有兴趣，想提亲？”
特意坏笑的摸了摸下巴，一脸打量美色的流氓作态。
夜兰不给好脸色，轻骂一句：“油嘴滑舌！”
而后转身往璃月的方向：“那就明天见！依旧是在岩上茶室二楼。”
……………………
……………………
夏天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在回璃月的途中，专门去了一间修缮不久的庙宇。
铜雀庙。
庙如其名，是用以纪念一位名叫「铜雀」的夜叉。
夏天不认识，向烟绯打听，是为了寻找另一位大夜叉。
就在庙宇边的山丘，魈果然在那。
察觉到夏天的气息，魈奇怪的问：“你怎么来了。”
问的废话，回的也是废话：“自然是有事和你说。”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打听来的，烟绯说你回望舒客栈前，应该会来这里的庙宇。”
夏天与魈站在一排，迎着风口，望着庙宇和庙宇前方的青翠草地。
没有提问，沉默少言的魈，却主动介绍起这处庙宇。
“这座庙，供奉着我的一位同伴。”
“他叫铜雀，本是夜叉中的小仙，后被帝君赐予仙名「铜雀」。”
“在魔神战争时期，他死在了沙场。”
“不久之前，这里的庙宇还破旧不堪。”
“多亏了你的两位朋友……不知道她们与那些人类说了什么，才将这座庙宇重新修缮。”
“……”
两位朋友，指的是荧和派蒙。
她们也有自己的冒险，做了很多很多事情。
或许是某个机缘巧合，帮忙修复了这处本已经破落的庙宇。
魈主动谈起这处庙宇，只因心中有诸多感慨，也是他决定去寻找浮舍下落的诱因。
“夜叉但行守护之责，本就无意寻求什么后人纪念。”
“但偶然看到这处庙宇恢复香火，心中却是欣慰许多。”
“我才明白，纵然是夜叉，也不是无欲无求的，于是……我便想了结心中挂念，去了层岩深渊，寻找浮舍的下落。”
现在，这份心愿算是了了。
夏天知道魈一直处于被业障折磨的痛楚中，如果心愿了结，所否也会轻松一些呢？
“见到浮舍，算是轻松了吗？”
“很难说清……见到浮舍，令我有重回过去的错觉。”
“……夜叉一辈子，说得好听是骁勇善战，说得直白些，只会做这般杀戮之事。”
“能在极致的战斗中死去，对浮舍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我也是如此……我也曾想过，我已活了许久……若是能为救人而死，称不上太坏的事。”
所以，在地下秘境，魈才有那股试图牺牲自己来拯救他人的想法。
为拯救他人而献出生命，应当是事情发生时的一种自然抉择，而不是强求的结果。
否则，就等于是另一种疯狂。
现在，或许想法有所改变了。
“伐难、弥怒与应达均已殒命，唯有浮舍下落不明……此事如木刺在心，所以明知艰险，我亦去了层岩。”
“……如今总算知道了当年在层岩巨渊发生过什么，也算了结一段往事。”
“可惜……”
一缕叹息。
心事了结，却也有一丝遗憾。
“铜雀死于千年前的魔神战争，他比我们都年轻，他战死时，浮舍很难过。”
“夜叉死伤太多，犹如满天飞鸟散于各地，如伐难所说……夜叉难寻魂归之处。”
浮舍殒身于地下，残躯和灵魂，都没能带出来。
就是立碑立坟，也不知道应该在里面埋些什么。
夏天从怀中一掏，一块拳头大的旧石出现在魈的面前。
“给你这个。”
“这是？”魈虽然惊讶，但眼瞳中的情感已经感知到了夏天的意思。
“在离开地下前，我取了一块石头，就是地脉记录他们记忆的那块石头……虽然只有一小部分，也没办法继续复现印记。”
“但……在我的家乡，对很多没办法落叶归根的人，就会像这样，用某种留下过痕迹的物件当作他们本身，替代他们的躯体和灵魂，回到故土。”
“我想，这块石头，也可以当作是对浮舍的纪念吧！”
夏天指着铜雀庙：“既然铜雀庙是用来纪念夜叉的，不如就将这块石头也供奉在庙宇之内吧！”
魈没有犹豫的结果石头：“谢谢。”
“……或许像浮舍，伯阳，还有那些千岩军的将士，他们难以寻到魂归之处。”
“但……大家都是英雄，会永远被记忆！”
夏天的话，让魈沉寂：“英雄……是个好词。”
两人下了山丘，去了庙里，魈设画法阵，安置好石头。
夏天则烧了三炷香，表示敬意。
转身，退至门外，望着铜雀像和一旁的浮舍石，又望向苍茫辽阔的璃月大地。
魈没有缅怀友人的悲伤，心中反而无比的通畅，再没有牵挂的心结。
他感叹着。
“灾厄或无尽头，可凡尘有情，纵是修罗亦有牵挂。”
“就应你说的吧……从今往后，天下英雄永不陌路。”
……
夏天来找魈，没有多少大话，也不想说什么大道理。
已经活了数千年的夜叉，有谁能将他说通呢？
任何事情，都只能靠他们自己想通。
除了带来那枚象征「浮舍」的石头，夏天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倾听。
有人倾听，才有人愿意诉说。
就如魈的心结有被化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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