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四十五章 雷电将军与可莉
昨日天守阁。
对于去离岛参加「容彩祭」的邀约，影一直很犹豫，她心底更偏向于拒绝。
离岛与稻妻城不同。
在稻妻城的稻妻子民，或多或少有窥见过大御所殿下的尊颜，对于雷电将军的亲临，有一定的心里准备。
但就算是这样，上次游逛时，也让气氛异常紧张，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恭敬的站在街边。
要是这番景象出现在离岛，那容彩祭还怎么开幕？
更别说离岛多数人都没见过雷电将军的真容，大多数游客又是异国人，场面必然会更加糟糕。
甚至于破坏容彩祭的进行。
对此，夏天给予了辩驳的理由。
正因为离岛和那些异乡人没有见过雷电将军真容，所以只要换了衣服，换了发型，然后再稍微化化妆，就可以躲过他们了！
不仅不会影响容彩祭的进行，还能更好的享受节日氛围，甚至光明正大的在人群走动……
可能没这么简单，但夏天一定会想办法让事情变得简单。
影想了想，终于被说服，答应了下来。
到今天。
在帮可莉搞定八重堂的印刷后，夏天带着从「小仓屋」订购的衣服以及从八重神子那里得到的万用化妆盒，从后面的山崖偷偷摸到天守阁。
正厅。
听到脚步声，感知到那一股熟悉的气息。
坐于主位的雷电将军缓缓睁开眼。
“你来了。”
听语气就知道，是人偶将军，她总是冷着脸。
夏天感觉她有点变了，但变的不多，似乎对自己越来越敌视了，所幸还没有表现出真正的敌意来。
夏天完全不怕，或许是因为知道有影的存在，人偶将军不敢对自己怎么样，又或许是知道人偶将军，是为永恒而存在，本身是纯净无恶的，断然不会胡乱出手。
当然，夏天也知道，自己存在破坏人偶将军所认为「永恒」的可能，算是「永恒」的潜在敌人。
鉴于此条，有一天拔剑相向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他现在努力的方向，就是想让影和人偶将军理解并接受，永恒之外的，存在的幸福！
打过招呼，没有多余寒暄的意思，直接换了人格。
“夏天。”
“影。”
影要温柔许多，也会懂得微笑，虽然微笑的幅度很小，但足够让夏天感觉到暖心。
容彩祭既然是稻妻的传统节日，穿和服自然是最好的，而且不会太引人注意。
夏天把那几套衣服摆在地上：“因为不知道你喜欢哪款，所以就多带了几件，你挑选看看……你喜欢什么颜色？”
影无需考虑，就能得到答案：“紫色。”
但，一件紫色的都没有。
“我知道影喜欢紫色。”夏天无奈的指一遍：“可我们是要伪装身份，所以就不能用紫色……可以用白色、粉色、蓝色……”
“真喜欢蓝色，神子喜欢粉色和白色……”
影看着花色犹豫，她是一介武人，无论是化妆还是挑选衣服，全都不懂。
化妆，从来就没有过，先不提。
衣服的话，几乎都是姐姐「真」棒她挑选的……自从姐姐离开，影就没换过衣服了。
一晃五百多年。
当然，影本来就抛弃了肉体，在一心净土中，她想穿什么样的衣服，就可以生成什么样的衣服。
对她而言，衣服只是一张贴纸而已。
至于雷电将军，因为安装了用雷元素自我洁净的功能，所以也不需要换衣服。
就算神明五百年不换衣服，对凡人来说，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异常。
谁会认为将军大人脏呢？
同样的，神明换衣服，也很正常吧？
所以，影决定让人偶将军来负责化妆，来挑选衣服……
“……还是让雷电将军弄吧。”
说完，眼眸的亮色变淡，进行了控制权的换班。
人偶将军出来，看着眼前各色和服，一脸懵逼。
我来选衣服？我来化妆？我的程序里有这些知识吗？
答案是：没有。
但影是主人，主人的命令不能不听。
夏天正鼓捣化妆盒，在一旁耐心的等待。
“那，将军大人，你喜欢哪个颜色？”
“嗯……”
好难选。
人偶将军提起手，手指却不能伸直，在几件衣服之间，来回纠结。
从未想过，挑选衣服也会这么困难，脱离了预设的程序，实在糟糕。
选不出来。
但作为人偶，她绝不会为了妥协而随便。
于是，她决定交给夏天来决断。
“你选吧……对我来说，都差不多，影也说没有意见，你选就可以了。”
早就猜到了，果然最后会交给自己来选。
雷电将军肤白胜雪，倾国倾城，这么漂亮的人儿，肯定最适合纯洁无瑕的白色。
但，现在的问题，不是要怎么把她一百分的颜值打扮成一百零一分，而是要想办法，把她一百分的颜值降低成九十九分。
为什么上下都只有一分的差别？因为身外的装饰，只能影响本身美丽的百分之一。
想要完全抹去回头率，绝对不可能的，那至少要从车见爆胎的程度，降低至花见花开……
所以，像粉色、白色这种亮色调的衣服直接淘汰，最后选择了蓝色。
既然影说，这是她姐姐喜欢的颜色，那她肯定也喜欢。
纯净天空的淡蓝色，能够衬托神明飘然的气质，也能让她的威严多一分柔和。
夏天已经迫不及待。
但在换衣服之前，还的把发型和妆容定下来。
发型很简单，直接将大辫子散开。
漂亮长发，平时被压抑太久，解开束缚时，那欢跃的跳动，直接扑在夏天脸上，带来一阵馨香。
弄得夏天没忍住，试图用手抓取，太过丝滑，全都从指缝中溜走了。
至于妆容。
嗯……这样，弄一下，再改一下……
搞定！
妆容是最容易改善表情的。
比如你把眼角染红，眼线往上，就会变得非常威严，像凝光那样。
也可以把眼线往下拉一点，在带一些星粉，就会变成可爱的少女风格。
外表来说，雷电将军是真的无所谓。
只要不让自己来选择，就随便夏天弄了。
而影虽然没有控制雷电将军的身体，但她们有共享六感。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散发的模样，像是看到了姐姐……若不是眼角痣的位置不同，还真以为是姐姐回来了。
最后，换衣服。
夏天将蓝色的和服取出，递过去：“换这套吧！”
“嗯。”
雷电将军起身，接过衣服。
虽然自诞生以来，她还没有过换衣服的体验，但也是知道怎么换的，有这方面的知识。玉指拉开腰部束带，整件和服当即变得松垮，自然的于香肩下滑，白皙锁骨跃然于眼前，露出黑色的紧身……
这是要当着我的面换？
夏天瞪大了眼睛，惊讶让他忘了回避，好奇让他很是期待。
雷电将军不解夏天为什么会面色泛红，为什么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了。
就在完全扯开腰带，整件衣服如花瓣般绽放，以衬托里面花蕊的美丽……
忽然，雷电将军的眼眸有了光，代表影接管身体。
影是神明，当然不会因为身体被凡人窥看而羞耻……但也不是能被人看的！
特别是被夏天。
之前，一同上「天云拤」，夏天抱住她的时候，有一股雷电之躯都无法抵御的电流，刺穿了身体。
今天，在身子要被夏天看光时，这种感觉更为强烈了。
几乎是潜意识的认为，不能这样被夏天看到，不是说讨厌……只是认为，应该不能。
然后，影操控雷电将军的躯体，匆忙的去到屏风后面。
虽然没说话，但夏天能感觉到，是影。
也知道刚刚的失态，不好意思的移开目光。
他算是见过许多女孩子的漂亮躯体，这一次最是期待。
你想，毕竟是改造过的躯体，想看一眼很正常吧？比如身体有哪里金属化了，是不是有球形关节什么的……
可惜，没能看到。
最后。
衣服换完了，妆容化好了。
夏天带着影，偷偷从天守阁后面溜走，去到在郊外等候的马车上。
车夫都没看到人，就感觉身后有一股带电的疾风刮过，帘子升起又落下。
雇佣自己的老板已经在车上了。
“车夫，可以走了，先去花见坂，还要接个人。”
“是！老板。”
这一瞬，车夫就知道车上不是一般人。
不敢问，也不敢再回头。
……
先去一趟花见坂，可莉还在宵宮家。
分别的时候，别提多舍不得了，可莉扑在宵宮怀里，泪水把她胸前的绷带都哭湿了，差点掉下来。
还好周围除了夏天，没有别人。
最后，还是夏天保证，说以后能经常见面，这才将两人分开。
虽然宵宮只当是哄孩子的假话，但可莉很认真的相信了……
之后。
马车上，变成了。
面无表情看着可莉的影。
一脸害怕躲在角落的可莉。
不懂这两人怎么了。
刚刚上车的时候，影甚至还主动打招呼，也没有露出凶意，怎么就把可莉吓成这样？
让可莉害怕的东西很多，比如故事书里的鬼怪，比如生气的琴团长，比如被称作「阿姨」时的丽莎……
但都没有这一次来的强烈，就好像是她们的混合体。
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只能问可莉了。
夏天把可莉抱过来，悄悄在耳边问：“可莉，怎么了？”
在温暖的怀抱里，可莉没那么害怕了：“这个姐姐……很厉害……很严厉……”
所谓的不怒自威？
影是武人，对自己严格，对旁人也严格，哪怕没有这份压迫的意识，可能自然而言的流露出了上位者的威严？
毕竟，影现在是全盛时期的神明，不是钟离那样的退休老大爷，也不是巴巴托斯那种游手好闲信仰全无的。
怕也正常吧！夏天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也心里麻麻的。
只能宽慰道：“虽然严厉，但也是很好的姐姐，不会欺负可莉的。”
声音很小，但车厢就那么大，何况还是神明的听力。
影问：“是让你害怕了吗？”
可莉点点头。
孩童是天真与诚实的，这一点头，让影心中莫名落寞。
旋即，就回去一心净土。
取而代之的，是更为严肃的雷电将军。
夏天一捂脸，心道不好，连影都觉得害怕，那雷电将军不是更可怕？
没想到，可莉眨眨眼睛：“诶？是……是旗子上，不会笑的漂亮姐姐。”
嗯？
这是什么情况？除了眼睛的色调外，没有任何区别啊？
可莉是怎么前面还像陌生人一样害怕，后面就立刻认出来的？
而且，从此刻的神情上看，可莉一点儿也不怕雷电将军。
这就更奇怪了。
以夏天的看法。
影有在慢慢变好，比之前温柔很多，而雷电将军，一直冷冰冰的。
要怕也是怕雷电将军，怎么会怕影呢？
“现在这位姐姐不可怕了吗？”
“嗯……没那么可怕了！现在的这位姐姐，给人的感觉，像是不会笑的琴团长。”
“不会笑的琴团长？”
“不会笑的，很温柔的，琴团长。”
令人诧异的孩童发言，夏天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是说，现在的这个姐姐，很温柔？”
“嗯……感觉是很好相处的姐姐。”可莉朝着雷电将军微笑。
咋回事？怎么想一个机器人和温柔不沾边吧？
没有情感，只懂得死板的规则，连笑都不会……居然是很好相处的姐姐？
来嘛，你去相处看看嘛！
想着，夏天就把可莉推倒了雷电将军的怀里，一脸看你们怎么想出的看戏模样。
雷电将军也很疑惑，她不认识琴团长……也不明白，怀里的小女孩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温柔。
“温柔是什么意思？懦弱吗？”
按道理是该不在意的，但……总之，就是在意了。
夏天赶紧解释：“是夸你的话，认为你人很好，很好相处。”
雷电将军更不懂了：“很好相处……我？”
可莉点点头：“嗯，我来稻妻的时候，就在旗子上看到了姐姐，又漂亮又帅气！”
“是吗……”
“……”
之后，可莉说了很多在蒙德的，在稻妻的冒险故事。
不知道雷电将军能不能听懂，但她偶尔会发出「嗯」「哦」「这样啊」的回答。
一直持续到可莉睡着……在雷电将军的怀里睡着。
昨晚上为了嘟嘟可大冒险的故事集，可莉都没怎么休息，需要补充睡眠。
影，一直都没出来。
夏天叫她好几次，对话都是让雷电将军转达。
雷电将军。
她是人偶，她不需要沟通，不需要休息，她就端坐着，无论马车是否颠簸，她都能安稳如山。
只为了，怀里的小可莉，能睡的踏实些。
或许，小孩子，才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如孩童般的机械造物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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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去离岛参加「容彩祭」的邀约，影一直很犹豫，她心底更偏向于拒绝。
离岛与稻妻城不同。
在稻妻城的稻妻子民，或多或少有窥见过大御所殿下的尊颜，对于雷电将军的亲临，有一定的心里准备。
但就算是这样，上次游逛时，也让气氛异常紧张，几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恭敬的站在街边。
要是这番景象出现在离岛，那容彩祭还怎么开幕？
更别说离岛多数人都没见过雷电将军的真容，大多数游客又是异国人，场面必然会更加糟糕。
甚至于破坏容彩祭的进行。
对此，夏天给予了辩驳的理由。
正因为离岛和那些异乡人没有见过雷电将军真容，所以只要换了衣服，换了发型，然后再稍微化化妆，就可以躲过他们了！
不仅不会影响容彩祭的进行，还能更好的享受节日氛围，甚至光明正大的在人群走动……
可能没这么简单，但夏天一定会想办法让事情变得简单。
影想了想，终于被说服，答应了下来。
到今天。
在帮可莉搞定八重堂的印刷后，夏天带着从「小仓屋」订购的衣服以及从八重神子那里得到的万用化妆盒，从后面的山崖偷偷摸到天守阁。
正厅。
听到脚步声，感知到那一股熟悉的气息。
坐于主位的雷电将军缓缓睁开眼。
“你来了。”
听语气就知道，是人偶将军，她总是冷着脸。
夏天感觉她有点变了，但变的不多，似乎对自己越来越敌视了，所幸还没有表现出真正的敌意来。
夏天完全不怕，或许是因为知道有影的存在，人偶将军不敢对自己怎么样，又或许是知道人偶将军，是为永恒而存在，本身是纯净无恶的，断然不会胡乱出手。
当然，夏天也知道，自己存在破坏人偶将军所认为「永恒」的可能，算是「永恒」的潜在敌人。
鉴于此条，有一天拔剑相向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他现在努力的方向，就是想让影和人偶将军理解并接受，永恒之外的，存在的幸福！
打过招呼，没有多余寒暄的意思，直接换了人格。
“夏天。”
“影。”
影要温柔许多，也会懂得微笑，虽然微笑的幅度很小，但足够让夏天感觉到暖心。
容彩祭既然是稻妻的传统节日，穿和服自然是最好的，而且不会太引人注意。
夏天把那几套衣服摆在地上：“因为不知道你喜欢哪款，所以就多带了几件，你挑选看看……你喜欢什么颜色？”
影无需考虑，就能得到答案：“紫色。”
但，一件紫色的都没有。
“我知道影喜欢紫色。”夏天无奈的指一遍：“可我们是要伪装身份，所以就不能用紫色……可以用白色、粉色、蓝色……”
“真喜欢蓝色，神子喜欢粉色和白色……”
影看着花色犹豫，她是一介武人，无论是化妆还是挑选衣服，全都不懂。
化妆，从来就没有过，先不提。
衣服的话，几乎都是姐姐「真」棒她挑选的……自从姐姐离开，影就没换过衣服了。
一晃五百多年。
当然，影本来就抛弃了肉体，在一心净土中，她想穿什么样的衣服，就可以生成什么样的衣服。
对她而言，衣服只是一张贴纸而已。
至于雷电将军，因为安装了用雷元素自我洁净的功能，所以也不需要换衣服。
就算神明五百年不换衣服，对凡人来说，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异常。
谁会认为将军大人脏呢？
同样的，神明换衣服，也很正常吧？
所以，影决定让人偶将军来负责化妆，来挑选衣服……
“……还是让雷电将军弄吧。”
说完，眼眸的亮色变淡，进行了控制权的换班。
人偶将军出来，看着眼前各色和服，一脸懵逼。
我来选衣服？我来化妆？我的程序里有这些知识吗？
答案是：没有。
但影是主人，主人的命令不能不听。
夏天正鼓捣化妆盒，在一旁耐心的等待。
“那，将军大人，你喜欢哪个颜色？”
“嗯……”
好难选。
人偶将军提起手，手指却不能伸直，在几件衣服之间，来回纠结。
从未想过，挑选衣服也会这么困难，脱离了预设的程序，实在糟糕。
选不出来。
但作为人偶，她绝不会为了妥协而随便。
于是，她决定交给夏天来决断。
“你选吧……对我来说，都差不多，影也说没有意见，你选就可以了。”
早就猜到了，果然最后会交给自己来选。
雷电将军肤白胜雪，倾国倾城，这么漂亮的人儿，肯定最适合纯洁无瑕的白色。
但，现在的问题，不是要怎么把她一百分的颜值打扮成一百零一分，而是要想办法，把她一百分的颜值降低成九十九分。
为什么上下都只有一分的差别？因为身外的装饰，只能影响本身美丽的百分之一。
想要完全抹去回头率，绝对不可能的，那至少要从车见爆胎的程度，降低至花见花开……
所以，像粉色、白色这种亮色调的衣服直接淘汰，最后选择了蓝色。
既然影说，这是她姐姐喜欢的颜色，那她肯定也喜欢。
纯净天空的淡蓝色，能够衬托神明飘然的气质，也能让她的威严多一分柔和。
夏天已经迫不及待。
但在换衣服之前，还的把发型和妆容定下来。
发型很简单，直接将大辫子散开。
漂亮长发，平时被压抑太久，解开束缚时，那欢跃的跳动，直接扑在夏天脸上，带来一阵馨香。
弄得夏天没忍住，试图用手抓取，太过丝滑，全都从指缝中溜走了。
至于妆容。
嗯……这样，弄一下，再改一下……
搞定！
妆容是最容易改善表情的。
比如你把眼角染红，眼线往上，就会变得非常威严，像凝光那样。
也可以把眼线往下拉一点，在带一些星粉，就会变成可爱的少女风格。
外表来说，雷电将军是真的无所谓。
只要不让自己来选择，就随便夏天弄了。
而影虽然没有控制雷电将军的身体，但她们有共享六感。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散发的模样，像是看到了姐姐……若不是眼角痣的位置不同，还真以为是姐姐回来了。
最后，换衣服。
夏天将蓝色的和服取出，递过去：“换这套吧！”
“嗯。”
雷电将军起身，接过衣服。
虽然自诞生以来，她还没有过换衣服的体验，但也是知道怎么换的，有这方面的知识。玉指拉开腰部束带，整件和服当即变得松垮，自然的于香肩下滑，白皙锁骨跃然于眼前，露出黑色的紧身……
这是要当着我的面换？
夏天瞪大了眼睛，惊讶让他忘了回避，好奇让他很是期待。
雷电将军不解夏天为什么会面色泛红，为什么连呼吸也变得急促了。
就在完全扯开腰带，整件衣服如花瓣般绽放，以衬托里面花蕊的美丽……
忽然，雷电将军的眼眸有了光，代表影接管身体。
影是神明，当然不会因为身体被凡人窥看而羞耻……但也不是能被人看的！
特别是被夏天。
之前，一同上「天云拤」，夏天抱住她的时候，有一股雷电之躯都无法抵御的电流，刺穿了身体。
今天，在身子要被夏天看光时，这种感觉更为强烈了。
几乎是潜意识的认为，不能这样被夏天看到，不是说讨厌……只是认为，应该不能。
然后，影操控雷电将军的躯体，匆忙的去到屏风后面。
虽然没说话，但夏天能感觉到，是影。
也知道刚刚的失态，不好意思的移开目光。
他算是见过许多女孩子的漂亮躯体，这一次最是期待。
你想，毕竟是改造过的躯体，想看一眼很正常吧？比如身体有哪里金属化了，是不是有球形关节什么的……
可惜，没能看到。
最后。
衣服换完了，妆容化好了。
夏天带着影，偷偷从天守阁后面溜走，去到在郊外等候的马车上。
车夫都没看到人，就感觉身后有一股带电的疾风刮过，帘子升起又落下。
雇佣自己的老板已经在车上了。
“车夫，可以走了，先去花见坂，还要接个人。”
“是！老板。”
这一瞬，车夫就知道车上不是一般人。
不敢问，也不敢再回头。
……
先去一趟花见坂，可莉还在宵宮家。
分别的时候，别提多舍不得了，可莉扑在宵宮怀里，泪水把她胸前的绷带都哭湿了，差点掉下来。
还好周围除了夏天，没有别人。
最后，还是夏天保证，说以后能经常见面，这才将两人分开。
虽然宵宮只当是哄孩子的假话，但可莉很认真的相信了……
之后。
马车上，变成了。
面无表情看着可莉的影。
一脸害怕躲在角落的可莉。
不懂这两人怎么了。
刚刚上车的时候，影甚至还主动打招呼，也没有露出凶意，怎么就把可莉吓成这样？
让可莉害怕的东西很多，比如故事书里的鬼怪，比如生气的琴团长，比如被称作「阿姨」时的丽莎……
但都没有这一次来的强烈，就好像是她们的混合体。
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只能问可莉了。
夏天把可莉抱过来，悄悄在耳边问：“可莉，怎么了？”
在温暖的怀抱里，可莉没那么害怕了：“这个姐姐……很厉害……很严厉……”
所谓的不怒自威？
影是武人，对自己严格，对旁人也严格，哪怕没有这份压迫的意识，可能自然而言的流露出了上位者的威严？
毕竟，影现在是全盛时期的神明，不是钟离那样的退休老大爷，也不是巴巴托斯那种游手好闲信仰全无的。
怕也正常吧！夏天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也心里麻麻的。
只能宽慰道：“虽然严厉，但也是很好的姐姐，不会欺负可莉的。”
声音很小，但车厢就那么大，何况还是神明的听力。
影问：“是让你害怕了吗？”
可莉点点头。
孩童是天真与诚实的，这一点头，让影心中莫名落寞。
旋即，就回去一心净土。
取而代之的，是更为严肃的雷电将军。
夏天一捂脸，心道不好，连影都觉得害怕，那雷电将军不是更可怕？
没想到，可莉眨眨眼睛：“诶？是……是旗子上，不会笑的漂亮姐姐。”
嗯？
这是什么情况？除了眼睛的色调外，没有任何区别啊？
可莉是怎么前面还像陌生人一样害怕，后面就立刻认出来的？
而且，从此刻的神情上看，可莉一点儿也不怕雷电将军。
这就更奇怪了。
以夏天的看法。
影有在慢慢变好，比之前温柔很多，而雷电将军，一直冷冰冰的。
要怕也是怕雷电将军，怎么会怕影呢？
“现在这位姐姐不可怕了吗？”
“嗯……没那么可怕了！现在的这位姐姐，给人的感觉，像是不会笑的琴团长。”
“不会笑的琴团长？”
“不会笑的，很温柔的，琴团长。”
令人诧异的孩童发言，夏天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是说，现在的这个姐姐，很温柔？”
“嗯……感觉是很好相处的姐姐。”可莉朝着雷电将军微笑。
咋回事？怎么想一个机器人和温柔不沾边吧？
没有情感，只懂得死板的规则，连笑都不会……居然是很好相处的姐姐？
来嘛，你去相处看看嘛！
想着，夏天就把可莉推倒了雷电将军的怀里，一脸看你们怎么想出的看戏模样。
雷电将军也很疑惑，她不认识琴团长……也不明白，怀里的小女孩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温柔。
“温柔是什么意思？懦弱吗？”
按道理是该不在意的，但……总之，就是在意了。
夏天赶紧解释：“是夸你的话，认为你人很好，很好相处。”
雷电将军更不懂了：“很好相处……我？”
可莉点点头：“嗯，我来稻妻的时候，就在旗子上看到了姐姐，又漂亮又帅气！”
“是吗……”
“……”
之后，可莉说了很多在蒙德的，在稻妻的冒险故事。
不知道雷电将军能不能听懂，但她偶尔会发出「嗯」「哦」「这样啊」的回答。
一直持续到可莉睡着……在雷电将军的怀里睡着。
昨晚上为了嘟嘟可大冒险的故事集，可莉都没怎么休息，需要补充睡眠。
影，一直都没出来。
夏天叫她好几次，对话都是让雷电将军转达。
雷电将军。
她是人偶，她不需要沟通，不需要休息，她就端坐着，无论马车是否颠簸，她都能安稳如山。
只为了，怀里的小可莉，能睡的踏实些。
或许，小孩子，才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如孩童般的机械造物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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